“你确定你能问出来任何事?”曲奕空反问道,“除了森林很危险、我们出不去、村民不是
、还有它害了很多
,全是废话。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看你问得挺开心的。你都快把脑内录像带
我脑子里了,全都是些虫巢
恐怖片。”
“啧,你自己不也问的挺开心的?血教和古代吸血鬼和这边的事
有关系吗?”
“满足好奇心。”
“我也是满足好奇心,但是满足以后呢?你别告诉我你真想当被圈养的种猪。”
宁永学指指她的耳垂,又指指自己的。“我不想,”他说,“理由你自己感受吧。”
“我看看......”曲奕空往山
墙壁上一靠,手放在衣兜里仰面看着
顶,悉心体会他的想法,“......单纯是因为很没劲?”
“在森林里不幸遇难都更有意思点。”宁永学承认,“有件事它不知道,也不理解,——我们不是意外遇险,是自己找死才进来的。”
她甩了下
,表示不快:“你别总说这么难听啊!好吧,自己找死就自己找死吧。如果我们说想去森林,要求它给点
报,你觉得那家伙会给吗?”
“我觉得它会好言相劝,叫我们不要去。”
“要是它知道我们俩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可能会出麻烦,可能会起冲突,但是一定有办法避免。”宁永学说,“你仔细想想,它是不是表现得特别友好,什么事
都说的清楚明白,就怕我们听不懂?”
“这点确实。”曲奕空同意说,“是因为它想装得自己很友善吗?”
“不,我不觉得它在装,我觉得它本来就是这样。”
“本来就很友善?但它不是剥了一堆
皮吗?”
“友善是
为赋予的伦理判断,残忍和邪恶也一样。”宁永学说,“你还是在用
类的方式看问题,曲同学。你不能因为它一边友善待
一边说满
窟的
皮都是它剥的,就觉得它非常扭曲、非常邪恶,怀疑它在欺骗我们,——它只是个动物。”
“但它不是有高等智慧吗,宁老师?”
“那是古代
的看法,古代
觉得它有
类的智慧,不代表我们也该跟着觉得。”宁永学告诉她,“你再想想它说了什么。”
“它要求我们给它提供新生儿。”曲奕空说着蹙起眉毛。
“能想到用途吗?”
“我不太想考虑这件事。”她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想考虑?”
刹那间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接着那抹
绪很快就在她话里表现出来。“你很烦啊!”曲奕空把眉毛拧成一团,“说了不想考虑,就是不想考虑!”
“我不是让你考虑孩子是怎么来的,白痴,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不是,你别打我!我是说伦理道德!”
但曲奕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就隔着一步远的距离,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
,随时都能对他出手。她仰面盯着他,想了想。“我不想考虑这件事,是因为作为
的道德拒绝我往这方面想?”她问。
“你能明白就好。”宁永学点点
,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立刻往前迈了一步。
“不,你别挨这么近。”
“不算近,”曲奕空笑了笑,“只是找个合适的出手距离而已。你继续讲,宁老师,曲同学会耐心倾听的。”
宁永学啧了一声。“你要改变一个认知,——它长着
类的样子,用
类的方式说话,效仿
类的行为,使用
类的工具,学习
类的知识,甚至还记录了真实的历史,无论怎么看都是个
类,但它不是。它为什么不是?”
“因为里面全是虫子?”
“我要笑吗?”
“我又没说冷笑话。”
“你平时希望得到什么,曲同学?”
“缓解心中的虚无感吧,”曲奕空说得很平静,“很多东西让我觉得自己算不上是活着,也找不到生存在世上的实际感受。现在和你待在一起就是因为总能找到些什么。说实话,我不觉得我们在找死,或者就算是找死也无所谓,只要能找到些意义就好,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意义也无所谓。”
“那它在寻找意义吗?”
“它......”她似乎明白了。
“它只是在繁衍和生存。”宁永学说,“事
最初,它跟我们打招呼,邀请我们俩上船,有问必答,你觉得它很友善;然后它提到自己杀了所有和它意见不合的
类,剥了
皮,给它的幼体当容器,你又觉得它很邪恶。你再想想后来它
了什么。”
曲奕空斟酌片刻。“它前一刻说给我们提供住所,海鱼很多,空气也很好,森林不会覆盖到这边,还告诫说森林很危险,我觉得它还挺好心;结果它后一秒就要我们俩给它繁衍后代,把养不起的扔给它处理,我又觉得它很邪恶,想要圈养我们俩,拿小孩当食物。”
“但它既不善良,也不邪恶,它根本不该用
类的视角去看待。”宁永学说,“它跟我们打招呼,有问必答,不是因为它待
友善,是因为一旦它和我们达成共生,我们俩就能给它提供更具多样
的环境。这事对它的族群有好处,对吗?”
“所以后来它说剥了
皮.......”
“既然这些
没法和它达成共生,他们就对它的族群没好处。”
“那它给我们提供住所,帮我们远离威胁,保证我们的生存......”
“还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宁永学说,“后来它要我们违背
类的伦理道德给它提供小孩,不是因为它邪恶,也不是因为它想圈养我们,把我们当成家畜也根本谈不上。”
“还是因为对族群有好处?”曲奕空问。
“它觉得这事对我们的‘族群’有好处,对它的族群也有好处,所以它就这么提议了,很单纯,也很朴素,不是吗?蜘蛛有时候会吃自己的幼崽,有时候又会把自己给幼崽吃,难道这也能用母
和奉献来解释吗?你用友善和邪恶定义它,觉得它既混
又邪恶,但这些都是
为的道德和
为的解释,——它不需要这些解释就能存在,而且它也只是像它存在的方式那样存在。”
“这么说的话,
们各有各的期望和想法,有生存以外的意义和追求,哪怕是最残忍的杀
犯也有自己的善恶定义,有生存以外的欲望。但它,它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
“你能明白这点就好。”
“那你为什么明白?”曲奕空忽然提问,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这和民俗考古没关系吧?”
宁永学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
窟里的
石和泥泞。“我自己查的。”
“所以你曾经怀疑自己像它一样。”
“你现在知道了。”
“你倒是比我的病症更进一步。”曲奕空伸手碰在他上,把他偏过去的脑袋推回来,把他的视线也推回来,“那你又为什么想从虫巢
一样的东西变成
了?”
“用比较诗意的话说,我本来也只是像它一样生存着。它在矿道,我在
类的社会,从童年到初中,过程本来都很顺利。可是小时候我一直待在诺沃契尔卡斯克的乡村,后来一步走到海场,环境实在差得太多,中间就出了不少事。坏处是我适应环境的方式出了错,好处是我发现自己和别
共同经历的回忆非常甜美,就像盛开的花束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