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现代文明的伟大成果。”绷带咧嘴发笑，“现代文明带来了他们负担不起的欲望，负担不起的欲望跟着让他们变成了隶。每个都背着巨大的怪物在那里大肆捕猎，转嫁负担，最后森林也负担不起了，就到他们自己去死了。难道这很奇怪吗？”

“这个巨大的怪物指什么？”

“就是你手里这个摄影机。”绷带把手指对着宁永学一指，言语很不客气，“你认为它是你的一部分吗，嗯？如果你认为，那你就该和那些自找死路的猎鹿共一下，——自找的压迫、自找的重负、把自找的怪物抗在背上，当成自己的一部分，然后竭尽全力去剥削森林，最后被压死在自找的欲望下面，难道还能是其他的错吗？”

宁永学摸了摸脖子一侧，这个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有她的说服力。如果不是最近吃了曲大小姐的软饭，他手也很拮据，要为了路费来回奔波。

摄影机花了他当时攒了好久的钱，本来他能住个好地方，也被迫住进了偏远的老公寓，不过因此遇到她，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

绷带好像是在嘲笑他：“虽然我很想建议你想想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不过看看你旁边这位，我说了应该也没什么意义。就算换个地点和时代你成了猎鹿，也是勾搭上缅希科夫儿的猎鹿，只要没什么仇大恨，你的子就能过得很好。”

必须承认，这番尖刻的取笑没能伤害宁永学的自尊心，因为他的心理问题根本不在正常的方向上。

如果曲大小姐愿意把家族的事全都扔掉，一穷二白上路，他是想跟她一起去游历世界的，不过这事应该没什么可能，有她父亲的第一次，应该就不太会有她的第二次。

宁永学抬看了曲奕空一眼，后者把脸一偏，装作没看到。

......

说是帐篷挤一挤就能对付，实际况还是有点夸张，因为绷带睡在最左边，半夜里曲奕空稍微翻了下身就撞在了他下颌上，她捂着脑袋在那里闷声痛呼，宁永学则用力掩住下。

他们俩就这么对视了好半晌，结果更睡不着了。

“我有点饿。”宁永学说。

“谁让你这白痴只顾着问问题的......”

“我也没想到她一个就喝完了。”

“忍一忍吧，”曲奕空哈了气，“明天再说。”

“我能舔一舔你脖子上的汗吗？”宁永学问她。

“你又哪里抽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