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脚步声也从不远方匆忙响起。曲阳把宁永学往下一丢，就踏过他的脊背，朝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也许是因为失血实在太久，也许是因为他还没离死亡这么接近过，销魂秘术挣脱了他往长久的忍耐和理克制，完全被激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如典籍记载中一样溶解了，一大片赤红色的血水在眼眶里转动。他的视觉立刻被某种扩张出去的诡异感知代替，近似于窥伺，但是没有察得太。

他觉得自己虚弱得快死了，但某种无法解释的东西驱使着他抬起了，看向曲阳。几乎只是瞬息间他就落在了这脊背上。他觉得自己没有形体，就像个鲜红的鬼影。当他把带血的断裂骨刺从曲阳脖子上划过去的时候，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惜，骨刺终究只是骨刺。

曲阳感到痛楚，立刻停步，跟着他捂住喉咙，发出怒吼。他伸手抓向宁永学的脸，看架势连旧萨什贵族给他的任务目标及其亲属关系都忘了，非要先把宁永学弄死不可。

然后，就在宁永学面前，一把制式长剑从曲阳顶和狼的接缝处骤然刺下，贯其中。

从树梢上落下的绷带拔出剑来，带出一大片红白之物。她踩住曲阳的胸膛，当着宁永学的面撕开了自己的腔，一下子就咬断了曲阳的脖子，把他那双目流血的、半半狼的颅整个吞中。

颅穿过她脖子的时候，她的咽喉都往外涨了起来，简直像是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