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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娜佳汇合后的几天，他们堪称各各事，在出逃一事上毫无建树，也看不到任何合作意向，仿佛只要凑活着吃点罐，他们就能在这儿过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曲奕空专心教她一个徒弟怎么使刀、怎么发力，动辄拿他试自己的武技，打得宁永学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去当徒弟的，还是去给她当沙包的。

奥泽完全换了个，就在那里专心捣鼓曲阳的炼金药剂，组装炼金器材，间或使唤娜佳拿影子出去找材料。

娜佳本先认了少奥泽当炼金术师傅，借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隔了一天，她去观摩宁永学挨打，又认了曲奕空当武术师傅，自称要学她的打击技。隔了两天，娜佳就把两件事都忘得一二净，拿了一本守护者的古书要宁永学给她翻译词句，跟着又认了他当语言师傅，也不知道她对辈分究竟有没有个基本认识。

基于各自原因，如今他们几个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完全错开的，只要有刚从被褥里爬了起来，就有想当场睡死过去。

有那么一两天时间，宁永学找不到娜佳和她的影子在哪，有那么一两天时间，宁永学找不到奥泽在哪，还有一两天时间，他根本累得顾不得找。

不过，他总是能找到栖息在隧道里的十多狼，——它们应该就是诺沃契尔卡斯克硕果仅存的动物群落。既然它们能够存活至今，也就代表了奥泽对它者灵魂和死亡的承载，对这一本能行为的重视。

由此可见，曲阳生前的失败不仅在于他转化不完全，也在于他仅仅把奥泽的进食行为看成汲取记忆，当成不负责任的占有和同化。

这份误解后果严重，他在短短十来年里吃了不知多少。他以为自己只要进一步转化就能无视妨害，实则神和体都无法负担。

不过，既然睡在一起，集体习惯和集体起居就无法避免，每天的常生活也逐渐变得大同小异。大家很有默契地暂时不提老安东，也从不提及其他的事。

宁永学并不在意和谁说话，但很快，和曲奕空一起吃东西、一起谈话的，已经不只是宁永学和他的表妹娜斯简卡了，还要加上况非常复杂的奥泽。

她们俩简单对话过两次，每次都令双方很不好过。

理由很简单，曲奕空本来就和奥泽不怎么对付，加上奥泽还带上了曲阳的记忆，受了他格影响，她们俩几乎是水火不容。每次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气氛都会变得极僵。

若非如今奥泽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半残废小孩，曲奕空不想欺负，这地方十有八九得见血。

虽然宁永学自认能和任何流，但有些是不可能和太多融洽、也不可能和太多友好流的，特别是曲奕空不行。

用曲奕空的话说，跟有些说话比她学数学还麻烦、还累。如果没必要拔刀解决这，从物理意义上让对方消失，也没必要动点她在家族耳濡目染的手段，从社会意义上让对方消失，她就选择视而不见。

“我看你跟我对话也挺累的。”宁永学说。

“这是个收获的问题，”曲奕空说，“有些不值得我付出心力而已。我跟你待一起感觉还不错，必要的付出自然是要做的。”

“真的不错吗？”

曲奕空最近越来越擅长应付他了。“我这段时间跟你试招都给你垫了个枕。”她道，“你再追问这种事，我们可以把枕取了，我直接打你身上。”

某晚宁永学去隧道里找娜佳，好不容易从石缝里把她揪出来，却发现奥泽的炼金桌旁边已经没了。这桌子是他帮忙做的，木是他锯的，钉子也是他敲的，连棱角也是他帮忙磨的。宁永学以前经常杂活，重体力活也做得不少，这种事自然信手拈来。

所以她去哪儿了？

很快，他就扛着娜佳站到了卧室门，隔着门缝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到曲奕空和奥泽在互相煎熬。

这场面实在无法描述，虽然她俩已经在这地方共度了若个夜晚，当初也是曲奕空邀她进的帐篷，不过对曲奕空本来说，住在同一屋檐下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有时候她俩余光扫到对方，就有一屏住呼吸，另一个闭上眼睛。要么就是一个漠然望过去，另一个就跟着把视线往上翻，或往下低。她们俩之间随时展示着一层厚厚的障壁，跟哪来的宇宙战舰支起了防御立场似的。

曲奕空不介意杀害非，奥泽也不例外，甚至她还来自遥远危险的异境，比寻常的孽怪危害更大。加上奥泽今早刚恢复了前一个阶段，不像曲阳多少还和曲奕空有同一个家族的熟关系，她们俩完全是针尖对麦芒。

至于奥泽，这地方就没有她不想吃的，曲奕空应该也不例外，只是宁永学暂时最合她预期，还能把她塞得涨得吐出来而已。

曲奕空和奥泽起初尽力互不理睬，任凭僵硬的气氛和尴尬的感受在卧室里蔓延。宁永学看，娜佳甚至学曲奕空闭上了眼睛，有模有样地抱起胳膊，摇了摇，对里两表示她自己也不懂的无奈。

宁永学问她摇什么，她只说：“理念的矛盾真是没办法调和呢。”

“你也懂这个？”

她把小小的拳一握。“我神上非常健全，比我看起来大十五岁！”

娜佳说这话大概率是因为她刚好十五岁，觉得数字翻倍比较有气势。

就见曲奕空皱眉张望了一阵外面说着悄悄话的两，然后她侧脸瞥向奥泽：“你对吃他的执念倒是很，是觉得解开了项圈就能解决一切困难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虽然没提名字，不过在场的都知道是在说谁、是在说什么事。有那么片刻时间宁永学想转身就跑，免得自己出了大事，不过紧跟着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让他停下了脚步。

曲奕空说完就咬了罐里的，奥泽啜了酒，宁永学总感觉她们俩在找离开房间的理由，或者请对方离开房间的理由。

“你不也在教他杀的技艺？”奥泽嗤笑一声，把酒放在地上。

“不妨碍也能用来杀害非。”曲奕空说。

“何不现在就动手呢，这位大小姐？这样大家都能痛快一些。忍耐这事又乏味又无聊。我一直理解有很多想杀了我，理由最多也最可靠的就是报仇。”

“我没有报仇的目标和兴致，我只知道诅咒魔鬼的经文是真的，而现在的你是假的。用不着解开项圈，我就能闻到气味。

“那你又在等什么？”

“等到你忍受不了饥渴的一天。”曲奕空漠然注视着她，“我总是需要一个理由。”

“你大可把刀架过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杀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见曲奕空只是冷笑，奥泽便站了起来，拿手指拭去唇边的酒水滴，然后耸耸肩，一言不发地钻进黑暗，留下曲奕空在原地对刀具做保养。

看得出来，奥泽根本没把曲奕空当回事，曲奕空也只把她看成一个皮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非。

有时候，共同经历一件事并不能让结下友谊，或者只有那些需要友谊的才会如此。

假如当初宁永学没有一刻不停地追着她，他自己也多半是前一个奥泽。如今不是自己伺机处理掉曲奕空，就是曲奕空等着他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