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龙到了衡阳之后，立刻召集军中大将以及衡阳的主要官员议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说是议事，其实就是老于的一言堂，他来说，其他听，这是老于的风格。

该商量该思考的早都想好了，议事也只是宣布一下而已。

这一点跟沈墨倒是一致，开会都不喜欢说废话费时间。

说了些约束部队不得扰民，又让衡阳当地官员们帮忙筹备粮等事，于成龙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永州失陷上面。

永州失守的太快，快的有点诡异，别说于成龙了，就是衡阳自知府杨成泽以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沈墨为首的这伙反贼是在是太古怪了。

于成龙依然一身戎装，右手边放着康熙赐给他的尚方宝剑，神严肃冷峻，目光扫过众开道：“都说说吧，说说对沈墨这伙反贼的看法，还有接下来的仗有什么想法。随便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老于天荒的征询下面的意见，也是因为他只有过剿灭小盗贼的经验，对于沈墨这种巨寇的确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神冷峻的巡抚大，又摆出一幅一言不合就要用尚方宝剑斩的架势，下面的官员谁都不敢先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着不说话。

原来的湖南巡抚龚永望在剿匪平叛这种事上一向都是保守派，下面的官员们知道了这一点也就顺着他的想法来说。

现在这位新任巡抚新官上任，外界传言这位不是个好相处的，所以都不想当出鸟，生怕没说到这位新抚台大的心上而被记到了小本本上。

于成龙对这些的心思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

官场的风气自来如此，遇到事先不管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而是先揣摩上官的意思。上官释放出信号后，下面的就顺着他的话来说。

朝廷也是一样，大臣们说话前都要先揣摩皇帝的意思，而不是直抒胸臆。

和平年代还好，若是遇到外敌侵，国势飘摇之时更是如此。皇帝想打，下面的臣子就多是主战派。

皇帝想求和，那臣子们自然多是求和派。

所以历史上很多臣，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当臣的，而是揣摩上意尝到了甜以后就变本加厉的开始舔皇帝，不正事，最后就沦为了彻彻尾的臣。

官员们说白了就是一群依附皇帝存在的政治生物，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媚上就成了一种为官的基本技能。

于成龙当了二十年官，各种官员见得多了，自然明白这些，脆也不等了，冷哼一声，一指左手边第一个道：“你来说！”

被点名的正是衡州知府杨成泽。

杨成泽被点到也不意外，毕竟他是知府，永州失守的消息还是他派报给于成龙的。

这片刻功夫心中已经有了腹稿，闻言出列先行礼道：“抚帅，下官先行请罪。沈贼围城之前，永州知府刘光耀曾派前来衡阳找下官求援。彼时，衡阳本就兵少，且境内尚有不少吴三桂的余孽乃至其他盗匪滋扰生事，所以当时实在没有多余兵力救援永州。这几天下官招募了数千乡勇，准备输往永州，谁知永州城却已经被反贼所。下官这几寝食难安，今正好得见抚帅，故特向抚帅请罪。”

这就是杨成泽当官的的智慧了。

他知道朝廷后肯定要追究永州失陷的责任的，永州知州刘光耀就算被反贼所杀，那其他相关的肯定也要担责的。

最主要的就是刘光耀之前求援周边府县的主官们，尤其是他这个衡阳知府，那可是永州最近的一个府，而且兵力也比永州要多不少。

他不去救援永州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一个如他刚才所言，衡州境内的确也不太平。

吴三桂虽然死了，但是衡阳作为他昔称帝的地方，溃散的吴军士兵相当不少。有些被清军给剿灭了，有些被招降了，但是也有许多躲了山中落为寇。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百姓因为活不下去了而起来造反或者落的。

总之，衡州府本身就糟糟的，又正值春耕时节，的确是没有多少兵力去支援永州的。

另外，还有一点私心，那就是他想借着永州城来看看沈墨这反贼究竟有多强。

攻几个县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攻下永州这种大城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永州城虽然没有衡阳城高大坚固，但是却也没有差距太大。若是反贼能轻易攻下永州城，那他这个衡阳知府就得担心反贼也来攻打衡阳城。

虽然杨成泽之前已经对沈墨的实力尽量高估，认为沈墨大概会在开始攻城三五之内拿下永州城，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永州城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内就丢了，甚至永州知府刘光耀都没跑出来。

这可把杨成泽吓坏了，这几天一直在担心沈墨会乘胜前来攻打衡阳城。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比起刘光耀来要强上不少，衡州的兵也比永州的兵要多，城墙也更高大坚固，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沈墨是他的大仇没错，他恨不得能将沈墨这个杀他全家的反贼给一一咬死。但是反过来，沈墨肯定也早都知道他的存在，说不定也打算一鼓作气拿下衡阳城，顺便抓住自己来个斩除根以绝后患。

杨成泽以己度，觉得沈墨很有理由这么做。

他说的招募了数千乡勇一事当然是真的，只不过却不是为了救援永州，而是为了守卫衡阳。

现在于成龙带着大军来了，他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灵机一动先来个以退为进，真真假假，就算时候朝廷追究责任，自己身上的责任也会轻上许多。

当然，也有顺便试探一下这位新任巡抚态度的心思在里面。

于成龙闻言，对杨成泽倒是生出了一些好感，摆摆手道：“永州失陷，皆刘光耀一之责。若定要追责，那之前三千兵马全军覆没的李光地更是罪魁祸首。朝廷那边，自有本官为你担保。我听说过你，虽是文官，但是也知兵事。那沈墨于你又有灭门之仇，想必这几个月来你肯定念念不忘报仇之事，必然对此做了许多了解。既如此，你且说说你对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的看法。”

杨成泽闻言一喜，有了这位巡抚大担保，永州失陷的责任应该不会追究到之间上了。

谢过之后，又起身道：“抚帅，沈墨这支反贼跟其余反贼比起来的确有诸多古怪之处。其手下不仅有多艘炮舰，而且还有相当数量的火器兵。另外，其手下贼兵都是装备良，军容严整，作战悍勇，俨然兵模样，绝非一般反贼能比。若要剿灭此贼，必须先重视此贼，否则定然会重蹈永州覆辙。”

这些报于成龙也知道了，闻言点点示意杨成泽继续说。

杨成泽于是将自己打听到的关于沈墨的一切消息全都说了出来，听得于成龙眉紧皱，半晌无语。

诚如杨成泽所言，沈墨这个反贼身上的古怪之处太多了。

分田分地成立所谓的农会来笼络小民之心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手中那些炮舰乃至火铳以及那些万敌都是从何处而来？

要知道朝廷对于火器可是控制的想当的严格，若说十几支乃至数十只被暗中转卖出去还有可能，可是反贼手中竟然有上千支火铳之多，简直骇听闻。

更别说那横行湘江上游的炮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