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走出房门，刚碰到袁囡将一盆污水泼到院子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卓姑娘，吃饱了吗？”

小姑娘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脸上的布也拿了下来，她看着花灼手中净的碗，语气熟稔。

花灼点。

“卓姑娘你将碗筷放到厨房灶台，我一会去洗，你快回去接着休息。”

花灼走进厨房，这实在是个不大的地方，一个锅炉占了绝大部分空间，剩下的地方刚够一个成年活动。

她厨房里面的角落里，发现了还剩下一大半的野菜，以及被藏在竹筐后面的一小把米和面。

小姑娘踮起脚尖，有些吃力的晾着自己的衣服，突然身后有一只手伸出来，轻松的替她将衣服挂在晾衣绳上面。

袁囡微怔，转看向已经后退一步的花灼，脸上笑容真切了些，“谢谢卓姑娘。”

花灼稍稍点，转身回了房间。

袁囡走到厨房，打算将她的碗筷洗了，却看到那豁了的碗还有盘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锅中，同其它净碗筷一样。

“卓姑娘真是的……”

袁囡眼眶发热，虽然笑着，却不见开心的模样。

自从父亲母亲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帮她做事了，乍一看到被洗净的碗筷，反而让她想起了被自己刻意压制的记忆。

她是家中的独生，有一个很温柔的母亲，以及一个强壮的父亲。

虽然父亲有些重男轻，也不喜欢自己，但是母亲从小就同她讲，只要有父亲在，就有为自己遮风挡雨。

有了父亲、母亲，再加上她，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左眼的缘故，五岁以前，她在村中过的不算幸福。

但也还算丰衣足食，加上母亲会在她每次出去时，用最柔软的布将她的左眼蒙上。

那些小伙伴看不到自己的左眼，也能勉强答应同自己玩耍。

但是某一天，母亲突然生了重病，家中每只有母亲的咳嗽声。

温热的饭菜，柔软净的衣物，以及温柔的叮嘱，全部都在这个家消失了。

本就少归家的父亲更是再难见一次，她没有办法，去求舅舅，却被舅妈打回来。

舅妈会指着她的左眼，厌恶的咒骂她，“你这个害，你就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她听不懂，但她讨来了母亲治病的钱，舅舅偷偷给的。

但是已经迟了，母亲那天咳了一大黑血，再一次轻轻的抱住她。

她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无论自己如何哭喊。

自己的嗓子都哭哑了，母亲也没有醒过来，倒是村中的被自己吸引过来了。

那一天，家里很吵闹，但是她被无视在角落里，甚至不能穿过重重群，接近自己的母亲。

父亲回来了，却又很快离去，走之前，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但也正是因为父亲的存在，舅舅家会管自己的饭，所以她又能吃上热乎饭了。

直到两年前，舅舅为了生病的舅妈，前去城里找父亲借钱，却得到消息，父亲早就在一次外出冒险中去世了。

舅妈病治好了，但她却越发厌恶自己，自己再也不能吃舅妈做的饭，村里也越来越排斥自己。

但是没关系，她每次出去都会蒙上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就没事啦。

袁囡将挑起家中空了的木桶，准备去河边挑水。

刚出门没走多久，她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整个摔在了地上，两个木桶也滚出去老远。

她左边的小胖子收回自己伸出的脚，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袁囡，哈哈大笑。

“小怪物被我绊倒了！我是大英雄！”

“我也要，我也要！”

其余也纷纷上去，沾着黄土的脚踢在袁囡身上，将她刚洗净的衣物又弄的满是黄土。

没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反抗，她只是熟练的抱住，整个蜷缩成一团，任由那些脚印落在自己背上。

见她没反应，几也觉得无趣，自己走开了。

袁囡听见他们走远的身音，才慢慢起身，找寻自己的木桶。

却发现有一个落在黑狗旁边，那黑狗是舅舅家的看门狗，极凶。

每次她一靠近，就会朝自己狂吠，她很怕它。

但是这是家里唯二好的水桶了，她一咬牙，还是向黑狗靠近。

“汪！”

袁囡肩膀瑟缩，小腿肚子在打颤，但她不得不继续前进。

黑狗眼睛凶狠的盯着她，森白的牙齿间流下恶臭的水。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凉了，即使太阳高挂，冷风和萧瑟的景色依然让由外至内的感受到了寒意。

牛车不快，让有悠闲之感。

欧阳韵第一次坐牛车，新奇的感受着它与其它通工具的不同。

牛车上乘客只有花灼和欧阳韵，花灼按的嘱咐把牛车包了下来，说是怕吓着欧阳韵。

想着村里们唠嗑的技能，再看看欧阳韵姣好的面容，花灼表同意。

“花灼妹妹，你给我说说云阳城的况吧。”一段路后，欧阳韵了解况。

花灼嫌弃这个称呼，声音却依旧木讷又平稳，“我只去过西街。”

西街是平民百姓的集市，买卖的东西丰富又便宜，就是环境有些脏。

“那西街有晴川楼吗？”欧阳韵又问。

“没见到过。”花灼摇。

“那，太阁呢？”

“不知道。”花灼还是摇。

前面一直听着的车主终于忍不住了，回对欧阳韵说，“这位姑娘，您不是我们这片的吧。”

“嗯，我历练到了此处。”欧阳韵回道。

“历练，”车主看欧阳韵一身打扮，试探着问道，“难道您是修炼者？”

“尚在学堂就读。”欧阳韵颔首。

车主听了又惊又喜，手上没控制住力道，牛被勒的“哞哞”直叫。

他赶忙安抚自家的牛，又回过看欧阳韵：“我这次可算见到活的修炼者了，阿牛他们肯定要羡慕死我了！”

“您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云阳城我肯定比这小丫熟悉。”车主一笑，露出一白牙。

“请问您怎么称呼？”欧阳韵也有些意动。

“叫我阿大就好了”

“阿大，云阳城里可有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