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回了阳关古城，按照风曦他们的计划，接下来要去御魔长城历练，萧玉寒反思了一下这段时间对白瑶的历练，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丫总是那么不将遇见的突发况当回事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或许是安心，或许是那种无条件的信任。

但如此只会阻碍她自己对于事物的判断和处理，思索再三，萧玉寒决定让白瑶独自跟着风曦去御魔长城历练。

临分别这天，萧玉寒悄悄在白瑶的项链中加固了自己留下的保命手段，随后把自己这些年收集的宝物纷纷给了她，可就算这样了似乎还有些担心。

最终在御魔长城军备处，师徒二才依依不舍分别。

白瑶连着哭了好久，萧玉寒也有些不忍，他第一次感受到为父母的心，知道孩儿总要长大，这种事是不能避免的，于是答应了小丫等到两年后回山时回来接她，这才分别。

白瑶跟随队伍离去时，萧玉寒觉得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失去了，说不清道不明，总是空落落的，不过此时他却是没有心思再想这些。

既然答应了白瑶体内的那个要去寻凤鸣山，所以萧玉寒也不敢耽搁，不过既然来了御魔长城，他倒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因为这里的守城的老很多都是跟师父一个时代的，更有甚者是从那远古时代活下来的老妖怪。

他们之中或许有会知道凤鸣山在什么地方，既然来到此地，自然要去拜访一下。

只不过关于凤鸣山的事，问了好大一圈儿，也没有知道。

萧玉寒倒是之前在那金身骸骨的幻境中听到过关于凤鸣山的事，从那幻境中那几位族前辈中听到凤鸣山应该是妖族的圣地，应该是因为荒古的大战导致不再适合妖族生存，从谈话内容中推测应该是长城之外的西凉，甚至更远可能到达西荒。

盲目找寻不是办法，萧玉寒还是想着能有一个确切的方向，于是在问询无果之后，他将主意打到了那位长城上守护了多年的老前辈身上。

他应该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了，终年等在长城的瞭望台之上，一一剑，不吃不喝，若不是遇见妖物来袭，他不会有任何行动。

萧玉寒在和阳关城城主以及守卫御魔长城的长老打过招呼之后，孤身走上了御魔长城。

站在长城之上往西凉看，果真是西凉，目光能及之地只有荒凉，一片黄沙，遍地尸骸，诸多妖兽的骸骨已然风化，掩埋在黄沙之下，不时能见露出半截的妖兽骨。

西凉喧嚣的风掠过城，混杂着沙土拍打在脸上，刮得脸生疼。

萧玉寒远远看见瞭望台的尽有一位老，形同枯槁，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但当他刚想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道狂风起，天地变色，那老的身体中一道可怕的灵气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回归天地之间。

萧玉寒意识到，那是修行者坐化时的景象，心里一阵慌，心想怎么自己来得就这么不是时候，明明前不久就来了阳关古城，偏偏在今天那位老的寿命就走到了尽？

此时阳关城内还有御魔长城之上出现了无数强者，朝着那位老的方向行礼，他们知道这位守护了族几千年的强者在今天要离开了。

萧玉寒楞在原地，原本有些感慨，心知生老病死不过世间寻常，但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那老的身前，此时好像还站着一位子。

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当即冲向老所在的地方。

来到老面前时，这位老已经油尽灯枯，身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位气息强大的白发，这生了一对赤瞳，肤白若雪，谈不上容颜惊世，却也是一位还算不错的美，但萧玉寒在意的可不是她生得美不美，而是这身上散发着一丝令不适的魔力。

眼神中的邪气和那位苏离很是相像，萧玉寒立刻祭出了君墨，刚准备试一试这的来路时却被一只枯萎的手抓住，萧玉寒转一看，那老已经瘪得像是皮包骨的面容上，竟是挂着一丝微笑，他双眼含泪，示意萧玉寒不要冲动。

随后看向白发颤抖着说道：“师妹……你还好吗？”

那白发面无表，盯着老看了许久，“我来到中原有一段时间了，很多次我都是在远远看着你，我不知道该不该来见你。”

老的眼神有些暗淡，“师妹，你还在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我们认识吗？”白发反问道。

老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自嘲一般苦笑道：“是啊……漫长的岁月，你若还是当年模样，便已不再是她……”

老有些失落，低下，似有些绝望的闭上眼，低声说道：“到底是我自己的执念而已……”

萧玉寒看见老的气息越发微弱，知道他是要离开世了。

但此时，那白发儿突然开说道：“我认得你，好像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姑娘想要回来找你，但她回不来了。”

老吊着最后一气，猛地睁开眼，“你……你见过她？”

白发缓缓走向老，轻声说道：“她说不怪你，她害怕你自己恨自己，所以有一句话一直想要说给你听。”

老死死盯着那，气息越发急促。

白发子凑到老面前轻声道：“师兄，陪我去灵苏城看花灯好不好？”

老的瞳孔放大，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这位枯槁老突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绪异常激动，“好！好！好……师兄带你回家……”

萧玉寒看着这老，只发现他的面容开始变得平静，渐渐失去了呼吸，身体也因为灵气流失殆尽而化作飞灰，只留下了那柄斩杀过无数妖邪的仙剑仍然立在原地。

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世间出现过一样，一代族强者，萧玉寒都没来得及瞻仰他的风采，便亲眼看到他陨落。

那一夜，整个阳光古城燃起了烛灯，似在为这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