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又闪过许多个与父亲有关的片段,想要活着的希望愈发薄弱,一道刹车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慢慢仰起
看过去,一辆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身被雨水洗刷得锃亮。
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打开,下来个年轻男
,撑着一把黑伞,脚步匆匆,走进她身后的便利店。
过了一会儿,后座的车窗落下来半扇,她瞧见了男
俊美的侧脸,皮肤冷白,在雨夜里如霜雪一般,薄唇微微抿着,脸部
廓尤其好看。
他侧过
来,看了她一眼,没带什么
绪,眼底也没温度。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却觉得他像一道光,温暖而虚幻。
她知道自己眼下有多狼狈,长发被打湿了,仿若一条条丑陋的蚯蚓黏在脸颊上。雨水淋得她张不开眼,
灰色的薄衫也湿透了,像一团
抹布裹在身上,整个
单薄凄惨得像个乞丐。
他可能真的当她是乞丐。
车窗彻底降下来,坐在后座的男
给她丢了把雨伞,顿了顿,又把身旁的一件黑色西装团了团,丢出去给她,从
到尾没说一个字。
很快,车窗又升了上去,以防外边的雨水随风飘进去。
她愕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便利店里的男
走出来,上了驾驶座,眼前的车子眨眼间开走了,车
胎溅起雨水,消失在城市的茫茫车流之中,再也寻不见,像一场梦,像卖火柴的小
孩临死前的一场梦。
卖火柴的小
孩冻死在冬夜里,她却实实在在地活了下来。
回忆到这里终止,温璇看着办公室落地窗外,同样在下雨,细细的雨丝飘下来,比起那一晚的雨,眼下的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温璇痴痴地笑了一下,扭
看向井迟,终于可以大方承认:“我进罗曼世嘉也是为了接近你,去年在网上看到你和井总的采访,才知道你原来是罗曼世嘉的小井总,可我似乎用错了方法,你并不常来这里。”
顿了顿,她又是一笑,摇摇
,带两分自嘲的意味:“后来了解到你和宁苏意的事,我突然看清了,什么方法不方法的,都不重要,哪怕你天天来罗曼世嘉,我也是没机会的,对吗?”
她不需要井迟回应,自言自语一般倒出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我有时候真挺容易钻牛角尖,时常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跟宁苏意相比,我究竟输在了哪里,时间?缘分?天意?这些因素说起来都太虚无了。直到上次你喝醉酒,我跟闺蜜聊天,某个瞬间终于明白过来,我不是输给了宁苏意,我是输给了你,井迟。”
她说:“只要你还
她,我就绝无可能。”
井迟的思绪还停留在她方才讲述的雨夜赠伞和衣服的事
,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做过这样的举动。
他分明不是个热心肠的
。
有那么一秒钟,他想问温璇,是不是认错
了。
可是,她描述的画面,与他记忆
处的另一幕极为相似。
温璇最后问他一句:“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如果不是在她最悲观绝望的时候给予那样一抹温暖,她不至于念了这么多年忘不掉,任何男
都
不了她的心。
世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可事实上,大部分的念念不忘,换来的都是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