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对不对？咱们那军营已经拔寨，便是去瞧一瞧又能如何？你小子拿个毛当令箭！”

平白挨了三掌，刘江眼冒金星，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愣着什么？”

又是一掌：“还不赶紧把给老子放了？”

“是...是...”刘江被扇的已经找不到北，转了个圈赶紧带着去给流民解绳索。

流民们千恩万谢了，惊慌失措的走出庙。

“那书生！”

柴茂全叫住书生，差点没把他吓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以为这喜怒无常的活阎王又要变卦。

但不停下又不行，只能颤颤巍巍的转过身。

“李娘子是出了名的大善，尔等流民明可去太原城内，自然会有粥喝！”

听得这话，书生连连点，转过身去，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见笑了，下面不懂事...”

柴茂全将包袱收好，亲自放在杨默身边。

知道眼前这个样貌清秀的年轻杀了来俊臣，对于李家来说，乃是大功一件。

后必然是国公府的心腹红，想到军中谋差的话，凭借此功劳，最低也是自己这个级别。

若自家少爷与李娘子成了亲，以后少不得和他打道。

谙官场之道的柴茂全态度与刚刚全然不同，冲着身边道：“他娘的，路上买的酒菜呢？就让上官吃这硬饼子？一个个眼珠子都给你们挖掉！”

属下赶紧将随身携带的酒菜拿出来。

酒是用羊皮水袋装的，菜是烧烧鸭，用油布包着。

杨默都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因此刚刚硬塞了半块饼子，虽然已经吃饱，但多没有见油腥，看到烧又觉得有些饿。

“上官，别客气，来，吃，吃。”

柴茂全说着，撕下一块腿来递给杨默。

“多谢。”

道了声谢，杨默接过大吃起来。

对于柴茂全，他并没有太多的讨厌，更不可能谈得上喜欢。

这种心理变态的**，前世里自己手下就有不少。

杨默对他们的标准也很简单，只要不滥杀无辜就行。

就刚刚来看，柴茂全虽然一直在吓唬那书生，却一下也没有打他，相对而言，那个叫老三的**就可恶的多了。

回去之后要给李秀宁这丫提一提，她手下的士卒素质有待提高啊。

但也知道，封建社会军队当兵吃粮的，没几个好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一句老话：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匪劫掠百姓像梳子一样还有漏网，兵劫掠百姓却像篦子一样，漏网的也没有。

虽然知道李秀宁没办法改变这种现状，但能改一点是一点。

封建王朝的军队，终究是豪强门阀的私武装，不是百姓自己的军队啊。

正感慨着，旁边的柴茂全笑着问道：“上官，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殷俊...”

杨默用前世的假名字回应。

“殷俊？英俊，好名字，殷上官，久仰久仰。”

柴茂全哈哈大笑，招呼着杨默喝酒。

你来我往喝了几，柴茂全忽而问道：“殷兄弟，为何只有来俊臣这个狗贼的脑袋，那俩狗贼的脑袋是来不及割了么？”

“哪俩？”

杨默没有反应过来。

“常亮和杨默那俩叛徒啊。”

柴茂全满脸疑惑。

嗯？

我的脑袋？

杨默瞬间没了吃的兴趣，怎么着自己成叛徒了？

啊，误会了。

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李秀宁定是发现岸边的蓑衣，误会自己跟着来俊臣走了。

嗯，问题不大。

这种况本就在杨默的预料之中，只要李秀宁见到来俊臣的脑袋，自己不用解释，误会就会澄清。

“怎么，殷兄弟还不知道？”柴茂全眼神活泛，马上垫话。

“国公只说了来俊臣，并未说其他。”杨默也是顺坡下驴，锅往李渊身上甩，反正他也不可能去长安验证。

“那就对了，国公应该还不知道杨默背叛之事。”

柴茂全忽而咬牙切齿起来：“杨默这狗贼，端的不当子，李家对他这般好，他却狼心狗肺跟着来俊臣这狗贼去长安做叛徒！哼！”

最难受的事莫过于此，对方指着鼻子骂你，你却不能回骂。

非但不能回骂，反而还要强颜欢笑跟着点称是。

“不过他这一走也好，省去了我们的麻烦，实不相瞒，我等乃是柴家的客将，早就想着找机会收拾杨默那狗贼了。”

柴茂全又笑了起来：“如今李娘子发了休书，全城皆知，这狗贼才叫偷不成蚀把米。”

李秀宁发了休书？

杨默又一愣：“什么休书？”

“自然是将杨默那赘婿赶出李家的休书，殷兄弟不在太原不知道也是应该。”

好像一说起杨默的事，柴茂全就极其的兴奋：“杨默那狗贼跟着来俊臣这狗贼走的第二天，李娘子便发了休书，你可知为何？”

杨默摇了摇：“根据北隋律法，似乎即便是赘婿，这休书也得男方来发，断没有子发休书之说。”

“哎，殷兄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柴茂全摆了摆手：“李娘子发这封休书，意义非凡，为的便是昭告天下，这杨默跟着来俊臣去长安诬告，乃是因此生恨，他说的话谁能信？”

杨默啊了一声，这确实是李秀宁能出来的事。

只是...虽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杨默心里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就那么不相信我么？

不过转念一想，站在李秀宁的位置上来说，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因为李家，她可以和自己这个陌生成亲。

同样因为李家，也可以写一封休书。

一切等自己回去之后，全都会真相大白。

俩正说着，就听外面哗啦哗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像是有很多，紧接着庙外传来一声叫嚷：“那姓柴的狗官！赶紧给老子出来，他娘的！”

骂骂咧咧，气焰十分嚣张：“把他们的马牵走，省的跑脱了。”

随后庙的门被一脚踹开，乌泱泱冲进来一群流民，杨默向着外面看去，黑咕隆咚，攒动，少说也有五六百。

为首的正是刚刚被柴茂全戏耍的书生。

只是此时的书生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怂样，叉着腰进来之后，柴茂全和他的手下刚想反抗。

咣当，咣当，旁边的流民手里握着木棍直接砸在他们脑袋上。

书生更是上前一步，抬起手来，冲着被控制住的柴茂全就是一掌：“让你吓唬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