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司大？”无妄法师叫醒王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啊？如果说我是真龙天子，不就是谋反吗？我王家满门忠烈，世代忠良，我怎可毁了我王家的百年清誉！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龙州宣抚司佥事，绝非什么真龙天子！一定是我的眼睛看错了！”眼前所见像是汹涌澎湃的海，猛烈地拍打在王玺心上。王玺多么希望是他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纸片上那个黄色的“王”字，依然清晰可见。

王玺睁着空无神的眼睛，脑子里杂无章，布满遍地丛生的荒。

一旁的王鉴心中充满疑惑，他的子向来直来直往，冲而出：“无妄法师，恕在下直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您何故要专程来蟠龙坝告知父亲大此事？”

“鉴儿，休得无礼！”王鉴的生母大夫蔡秋娘，瞪了王鉴一眼。

“哈哈哈……”无妄法师大笑起来，“不瞒王土司大、大公子，小僧此次前来是想做个易。”

“什么易？还望无妄法师明示。”王鉴忙问道。

“阿弥陀佛。”无妄法师双手合十，“小僧此行并无他求，只求他王土司大您登基称帝后，能将我黄龙寺立为天下佛法正宗。”

“原来如此！”王鉴耸了耸鼻子，哼了一声，“白马寺、灵隐寺、少林寺、隆兴寺这些历朝历代的佛法正宗，哪一个寺庙一年的香油钱，不得抵一个番邦小国一年的赋税？想做天下佛法正宗，统领天下佛寺，看来无妄法师野心不小啊。”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无妄法师真能助父亲大登基称帝，你就是太子了，这点易又算得了什么呢？”看到王鉴对无妄法师有些偏见，王樾赶忙出来打圆场。

回过神来的王玺对王鉴呵斥道：“鉴儿，休得对无妄法师无礼，还不快快给无妄法师致歉！”

还未等王鉴开，无妄法师笑呵呵地说：“大公子生爽直洒脱，王土司大不必拘礼。”

“在下只是小小的龙州宣抚司佥事，仅仅掌握着龙州宁武司这弹丸之地，怎么可与偌大的大明相抗衡？真龙天子一说，只能当做是黄粱一梦罢了。况且我王家世代忠良，我王玺绝不可能做谋反这等十恶不赦之事！”王玺态度坚决地摆了摆手，“有劳无妄法师专程前来告知，可惜在下无福消受，让无妄法师您白跑一趟了。”

“王土司大何出此言？”无妄法师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渔溪司的江油关您去过吧？那里有座牛心山，一代皇武则天称帝时，曾命其兄武元庆去将牛心山主脉挖断。”

“这个我知道，牛心山是李唐的龙脉所在。”王玺附和道。

“那您知道为何后来安史之发，最后江山还是回到了李唐家吗？”无妄法师向王玺发问。

“这个嘛……”王玺摸着下上的胡子，“莫非其中有何玄机？”

无妄法师一板一眼地说：“只因当时逃到汉中的唐玄宗得知李唐失天下是因其龙脉牛心山被挖断，命赶紧将雕龙的传国玉玺连同龙袍御衣埋在牛心山里，重新连通李唐龙脉，唐军才会反败为胜，最终夺回李唐江山。”

“无妄法师，您的意思是……”王玺有点摸不透无妄法师的话里有话。

“王土司大您的先祖王行俭在龙州发迹，福泽后世，龙脉盘踞于龙州蟠龙坝。自古真龙天子都是万里挑一，真龙天子只有一个，应在龙州蟠龙坝而非京师。为正本清源，您只需在蟠龙坝修建一座形制与紫禁城一致且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条龙的‘龙宫’，加上您刚好一万条龙。待‘龙宫’建成，朝夕供奉，心诚则龙脉兴旺，您方能马到功成。”无妄法师盘着手中的佛珠，用真诚的眼神看着王玺。

“父亲大，私建皇宫可是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若是宫殿还未建好，薛土司和李土司就参您一本，那该如何是好？谋反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王鉴并不认同无妄法师的说法。

无妄法师赶忙给王鉴宽心：“大公子不必担心，王土司大刚刚晋升为正六品，大兴土木可对外宣称修建符合品级的新宣抚司佥事衙门。薛土司和李土司向来都各自驻守在其封地，与王土司大平来往不多，他们基本不会来蟠龙坝。只要修建‘龙宫’的匠不去京师告密，谁又能知道个中奥秘？”

眉紧锁的王玺，原本过得岁月静好，并无谋反之心，面对无妄法师的步步紧，只好先用缓兵之计请走无妄法师：“无妄法师，此事事关我王氏一族的兴亡，还得从长计议，万不可贸然行事。可否等我考虑周全后，择再议？”

无妄法师点点：“待王土司大三思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奈何黄龙寺事务缠身，小僧先行告辞。”

王玺礼节地挽留无妄法师：“无妄法师何必来去如此匆忙，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啊。”

“谢过王土司大一番好意，出家多有不便，小僧就不在贵府用膳了。”说罢，无妄法师从布袋里拿出一串龙胆纹金丝楠木佛珠手串，双手递给二夫曹鸢娘，“二夫，小僧与您也算有佛缘，这串佛珠已由小僧亲自加持，可保家平安。”

“谢过无妄法师！”二夫接过佛珠，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那小僧告辞，小僧在黄龙寺静候王土司大佳音。”无妄法师行了一个佛礼，准备踱步离开。

二夫见状，催促王樾：“樾儿，你去送送无妄法师吧。”

“孩儿遵命。”说罢，王樾将无妄法师礼貌地送出王氏土司府邸。

夜，一阵凉风驱散了白天的热闹，鸟叫虫鸣吵醒了大地的静谧。整个王土司府塞满夜的嫁衣，细腻的黑色充斥在庭院的每个角落，填满墙壁上斑驳的缝隙。晚风夹带着辛夷花的淡淡幽香，飘进二夫房中。

王玺倚靠在龙凤床的床檐上，看着铜镜前正在拆卸发饰的二夫，问道：“鸢娘，你上次去黄龙寺上香是什么时候？”

二夫取下上的一根累丝仙鹤衔枝金发簪，想了想答道：“回老爷，是今年的二月十九，观音大士诞辰。”

“那你早就见过无妄法师了。你对无妄法师印象如何？”王玺接着问。

“观音会那，天亮之前烧香许愿之便络绎不绝，黄龙寺殿堂庙廊里的善男信摩肩接踵，鞭炮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无妄法师一早就带领僧众沐浴更衣，从清晨起开始诵唱佛经，引导香客将鞭炮香烛投向大殿前的铁炉焚烧，向观音大士三拜九叩以表诚心，祈求许愿，与其他寺庙的主持并无异样。”二夫忽而又想起什么，“倒是无妄法师在四面八方远道而来的香客中碑极好。他们说无妄法师心地善良、佛法高、无私奉献，经常施粥给穷。法力高强的无妄法师还驱走了黄龙寺附近伤的野猪群。靠着高的佛法造诣，无妄法师在峨眉山拈花讲佛大会上拔得筹。”

“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碑，看来无妄法师的确名不虚传。但他今所说之事，着实令惶惶不安啊。”王玺喃喃说道。

二夫转过看着王玺：“老爷，如若无妄法师今所言祥瑞非虚，那老爷您准备……”

心事重重的王玺像是被打了一槌在上，脑袋灌满铅，打断了二夫的话：“为方便古城驿叶家坝的百姓渡河，我前段时间拨了库银修建的同心渡快开工了，我明还得去佥事衙门看看修建图纸。鸢娘，赶紧就寝吧，我今昏脑涨，有什么事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