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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王鉴被疑家法受刑,木槿怒斩姐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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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鉴是您亲儿子,我王木槿难道不是您亲闺,小桂圆难道不是您亲外孙?卢画师的命难道不是命吗?我和小桂圆千里迢迢回家省亲,小桂圆遭暗算,差点命丧龙州,卢画师为救小桂圆至今生死未卜。如今真相大白,凶手已被缉拿,您还要一味袒护这个毫不顾及骨血亲的真凶。就因为他是男儿之躯,而我和小桂圆是子之身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马上收拾行李带小桂圆走,此生再也不回龙州!”

“木槿,你切莫听你母亲大胡言语!在为父眼里,儿子和儿手心手背都是,从来不分伯仲。你母亲大现在护子心切,已经不知所云了!”王玺自是不愿意和儿木槿搞得仇孽大,毕竟木槿和小桂圆是王玺的心

王玺理解大夫,但他需要在众面前树立秉公执法、不谋私的权威形象。王玺怒视大夫,对她严厉地斥责道:“秋娘,你乃之仁,实在糊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谁,今我王玺都绝不姑息!来,立刻行棘刑!”

王玺的话让木槿宽心不少,木槿决意要走的心暂时放缓了脚步。但木槿仍对王鉴和大夫颇为不满,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见王玺心意已决,王鉴不再喊冤,瘫坐在地上,丢失了魂魄似的。大夫也不再出声,只是绝望地泪流满面。

家丁们搬来一张宽大的木条凳,剥去王鉴的外衣,只留中衣露在外面,把王鉴的四肢牢牢捆绑在条凳的四条腿上,怕待会儿王鉴疼起来拼命挣脱。吉瑞抱来十根棘条,王玺命他与自己,他要亲自行刑。

吉瑞特意在大夫耳边小声叮咛:“大夫,您放心吧,小的选的都是最容易打断的棘条。”

哭成泪的大夫感激地点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所谓棘刑,是指用棘条不停鞭打受罚者的后背、部等部位,打得鲜血淋漓,血模糊,每打断一根棘条视为“一棘”。比起无刺的黄荆条,浑身长满刺的棘条狠狠地抽打在皮上,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钻心之痛。那些密密麻麻的尖刺,会随着施刑者不断挥舞着棘条,刺皮囊,刺骨髓,刺心扉。受罚者在受罚后如果不仔细清理伤,有些小刺会一直逗留在被鞭笞开来的伤里,溃烂化脓,久而不愈,反复折磨,夜难寝。

王玺重重地挥舞着棘条,严厉地训诫王鉴:“好你个不肖之子!你今所犯之罪,穷恶尽逆,绝弃伦,乃‘恶逆’,属十恶不赦之罪。要是我把你扭送到咱们宣抚司佥事衙门审理,依照《大明律》论处,已行者,杖一百,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皆斩。为父念在小桂圆并未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这才暂且不扭送你到佥事衙门。现在卢画师命悬一线,若是卢画师为救小桂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即刻把你送到佥事衙门,到时候是绞是斩,我一定秉公执法,绝不徇私!”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重重的棘条,沉沉地打在王鉴身上。瞬间王鉴白色的素绫中衣上,乍现出一道外翻着皮的猩红伤,宛如开出一朵血之花,疼得王鉴每一根汗毛瑟瑟发抖,每一个毛孔渗出细密的汗珠。王鉴疼得两眼冒金星,捏紧拳,捏得太过用力,指甲已然,挖出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子。

王鉴不想认错,他觉得他压根没做过这样的恶事,没有犯错又何来认错之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疼得受不了,也要捱过去,绝不能叫喊出来。王鉴咬紧牙关,紧闭嘴,只是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老爷,秋娘求求您,请您放过鉴儿吧!鉴儿身子骨弱,再打下去,会出命的啊!老爷,千错万错都是秋娘的错,是秋娘养而不教。您要是有气,就全都出在秋娘身上吧,要打要罚,秋娘悉听尊便!”大夫看着亲生儿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心如绞痛,向王玺苦苦求

王玺硬生生打断了两根棘条,疼得王鉴昏死过去。王玺命用凉水将王鉴泼醒,继续鞭笞。

大夫用沙哑的声音劝王玺住手:“老爷,虎毒不食子啊!鉴儿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难道您真的要把他活活打死不成?再打下去,鉴儿会没命的啊!”

看着浑身血污的王鉴,王樾皱起眉毛,向王玺求:“父亲大,大哥定是不想谁劝他续弦才会一时糊涂。他本无恶意,也许只是想给大姐一个下马威,让大姐以后别再劝他续弦了。您就饶过大哥吧,再打下去,要是大哥以后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如何是好呀!”

王玺何尝不心痛,何尝不想放王鉴一马,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王鉴一直以来都是王玺看好的接班,偏偏做出这种罪大恶极之事来,王玺失望至极。

一旁的徐公默不作声,暗中观察每一个的神。仿佛在场的每一个都戴着不同的皮面具,徐公多想亲手一一撕,去窥视那些面具背后最鲜血淋漓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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