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文气加成,想打赢一个武铠附身的武胆武者,几乎没有胜算。奇怪的是,青年的态度相当暧昧。
她可以肯定,青年迄今还未生出杀意。
是的,没有杀意。
这究竟是他心太大,还是另有图谋?
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沈棠看着他将长鞭舞得密不透风,翟乐数十刁钻箭雨也奈何他不得,心下凝重三分。
便道:“告诉你,有报酬?”
青年右手长鞭垂下,左手徒手接住翟乐三箭齐发,微微用力,箭矢被捏断,震碎成了齑
。
他似委屈:“以你我知己关系,还要报酬?”
沈棠暗中给祈善打了个手势。
嘴上道:“自然,做什么都要报酬的。”
青年便问她:“玛玛要什么报酬?”
沈棠道:“放我们离开如何?”
青年摇摇
,扫了一眼武气耗损大半,脸色微青的翟乐,关心堂弟的翟欢,以及面无表
垂着眸子,不常出手,但每次出手都让他难受的祈善。青年想了想:“这可不行。”
他解释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指着翟乐又道:“这个
现在打不过我,但等他年纪跟我差不多了,我一个
未必就打得过他们两兄弟。玛玛这个要求,真是强
所难。再者——你们还烧了我的粮
……”
那可是他筹措好久的粮
啊。
火势这么大,也不知道能抢救回来多少。大营那么多士兵,每一天吃的粮
就是个庞大数字,没有粮
供应,军心自然涣散。莫说攻打孝城,自己别
阵脚就不错了。
沈棠冷冷打断他。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青年断然否决:“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事想看到自家大军溃败做什么?玛玛,你这是污蔑!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有不少
看到玛玛跟这俩一伙,你又是我带进来的。如果不砍下你的首级,的确是很难跟义兄
代,兴许还会被义兄军法处置……”
他冰冷的眸扫过沈棠脖颈。
隐隐的,沈棠感觉到极淡但极其
冷的杀气,伴随着夜风向她扑来,激起无数
皮疙瘩。
沈棠便可惜地摇摇
。
“看样子是谈崩了。”
说完,沈棠气势陡然一变。
她大喝道:“翟欢,助我!”
至于祈元良,完全不用提醒。
翟欢初时不解,但远远看到祈善唇瓣微动,通过
唇动作便知道是什么言灵,他不假思索地跟上。至于心底那些疑惑?暂且不用关心——因为他们兄弟跟沈棠二
已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祈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紧跟着,翟欢的言灵也落下。
沈棠快要见底的丹府文气瞬间充盈到溢出的程度,她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铛铛铛——
欺身而上,眨眼连劈数十剑。
感受重如山岳般的巨力,饶是青年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长鞭首端偷袭沈棠要害,以围魏救赵之法,迫使沈棠由攻击转为防守。他则趁机将陷
泥地的双足拔出,倏地后退。
还未站定,绵密剑势再度袭来。
刀光剑影之间,他看到沈棠那双亮得惊
的眸子直直看着他,红唇吐出一句话来。她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怎么放的火吗?”
辎重粮
惧怕火攻。
只是,火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速度要快,火势要猛,不给敌
救援机会。
翟乐兄弟没用,因为他们缺乏工具,点火所用的油和柴不好弄,更别说靠近后营辎重粮
,敌
的眼睛也不是当摆设的。或者没算好风向,敌
没烧死反而将自己赔进去。
青年不得不拿出真本事抵御沈棠一次比一次重的攻击,一时间铮铮不断,火花四溅。
沈棠猛地蓄力,磅礴剑气将青年抽飞数丈。
感觉到丹府文气差不多了。
她倏地指剑向天。
“东风夜放花千树……”
轰的一声,脚下地面细颤。
翻涌的黑白文气宛若苏醒的巨龙,躁动不安,气
向四面八方扑了过去,砂石飞滚。
咻——
黑白文气顺着剑锋直冲天际。
沈棠感受着急速下降消失的文气,忍着脑中一波强烈过一波的晕眩感,艰难吐出下半句言灵。
“更吹落……”
“星如雨。”
攀升至顶点的黑白文气在叛军营地上方砰得一声炸开,绚烂夺目的色彩将黑暗夺去一瞬。
五色光芒流转,照耀天际。
一时间,看到这一幕的
都忍不住抬首。
炫彩夺目!
高举着水盆灭火的士兵怔住了。
声鼎沸的后营仿佛被神秘力量禁言夺声。
天地安静!
下一瞬,无数拳
大的火花从天而降。
前不久刚灭掉的地方重新烧了起来。
还有些士兵比较倒霉被火花烧了个正着。
火势瞬间蔓延至全身。
剧痛让他惨叫
跑,将火带到更多地方。
噗——
被络腮胡男
一刀砍了脑袋。
冲天而起的血柱
溅在地上,身躯倒下,扬起灰尘,也将不少士兵从方才的震惊中吓醒。
主营重新恢复了喧闹,救火的,救
的,杀羊的,杀牛的……
不过,更多的火花则直直袭向同一个目标。
沈棠力竭般以剑杵地。
热汗从脸上不断挂了下来。
两次使用,消耗的文气实在是太大了。
翟乐早有预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沈棠一把抓住翟乐的手腕,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