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当的，首先——你得命硬！”随手甩掉满手的血污。

属官以为过了很久，但从他中招、起身再到公西仇补刀砍首，不过短短几息的功夫。

公西仇又一次重复那句话。

“尔等现在投降，可留一命！”

在他的立场，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但在孝城一方却是进一步的挑衅和羞辱！

“竖子！”

暂代统帅的武胆武者气得一拳捶柱。

偏偏他们根本无能抵御。

公西仇的武气能凝聚出近乎实质化的“武胆”，证明此实力至少也有十三等中更，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即便杨都尉也在，一对一的况下，结局也只有一个死。

城下，公西仇还在叫阵。

“不是吧？这才斗将一场便认输了？”

阵前斗将是老传统了。

单打独斗的况下，文心武胆对普通完全就是碾压，后者之余前者不说是蝼蚁，那点伤害也是刮痧。混战之中，一名高等级武胆武者能造成的坏力是相当惊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武胆武者真就无敌。

即便是没有武胆的普通士兵也可以利用“气”，那不是武气也不是文气，而是玄之又玄的“士气”。“士气”亦可调动天地之力，哪怕一的“士气”只能算是一滴水珠，没什么大用。

但水珠汇聚也能形成江河沧海！

士兵气势越足，士气越胜，即便统帅他们的武胆武者等级不高，配合军阵也能所向披靡。

阵前斗将，不仅是为了打击敌方士气，削弱敌力量，也为了提振我方士气。待士气提振完毕，只需配合“一鼓作气”的言灵，便有如神助。以往也有不少以弱胜强的例子，便是弱势一方被到绝境发出强大士气，将强者一气杀了回去。

暂代统帅的武胆武者咬牙。

又有一名属官请缨。

打是死，不打也是死，别无选择。

宁愿死在城下也不愿意遭此羞辱！

“老夫来会会你！”

这时，一声喝声从远处传来。

骏马踏着四团燃烧火焰般的武气，马背上跨着一，速度之快让以为骏马是踏空而来。

看到马背上熟悉的影，城墙上士兵气势提振，弱下去的擂鼓声再度昂，甚至还有大呼大叫。暂代统帅的武胆武者见状，蓦地睁大了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拳细细颤抖。

来不是旁，正是消失许久的杨都尉。

说是消失也不正确。

家是正经领了护送税银的任务被调开的，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在战场。

公西仇道：“你倒是强了一些。”

只是，看到杨都尉憔悴的面庞，公西仇又忍不住说了句大实话：“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如此憔悴，不值得上来送死。我这一向尊老幼，你若下去，我饶你一命？”

杨都尉冷笑了下：“这么自信？”

公西仇道：“兵力悬殊啊，明眼都看得出来谁才是送死的那个，老家您这是何必呢？”

搁在当下，四十五六的杨都尉也算“高寿”，的确有资格被喊一句“老家”，标准的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公西仇的“大实话”却没能惹怒杨都尉，后者神平静。

杨都尉道：“这不成。”

公西仇叹道：“还是得打。”

再喜欢架也不喜欢提天天杀。

杨都尉道：“你叹气是觉得不公平？”

公西仇“实话实说”：“确有欺老之嫌。”

杨都尉说道：“既然如此，便公平一些吧，二对一如何？一老一少对你一个青年，公平。”

公西仇：“……”

他以为自己“天然黑”够不要脸，没想到眼前这位杨都尉更绝，当着他的面顺杆子往上爬，现场表演何谓“倚老卖老”！他神色不太自然地问：“哦？你中的‘幼’是哪个？”

话音落下，强烈的杀意空而来。

“白矢！”

弓弦嗡鸣，墨色羽箭冲他要害飞来。

箭簇冷光森森。

公西仇脸色不变。

看也不看箭矢飞来的方向，一手化弓，一手化箭矢，以同样妙绝伦的箭法反击。

只听箭簇铮声，紧跟着是箭身劈裂。

公西仇的箭矢带着鸣之声，箭身隐约有墨绿蛇影，以强横无匹的气势将墨色羽箭从中开，箭势不减地飞向敌。公西仇感觉这道武气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哪里接触过。

直到杨都尉中的“幼”脸色不变，又是一招双箭齐发勉强抵消了公西仇的回击。

“原来是你啊。”

公西仇看着一袭墨色铠甲的翟乐。

不待翟乐回答，他道：“上次放过你一命了，不好好珍惜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怎么又来上赶着送死？这次是在战场，出于对对手的尊重，我一向不会手下留的。跟我斗将的，要么杀了我，要么被我杀，从没有第三条路！”

公西仇能活到现在，敌自然都死了。

翟乐道：“倘若怯战，那我也就废了。”

公西仇满意地点点。

他说：“嘿，你来送死也好。”

手中蛇形长戟化成了上次见过的长鞭。长鞭如墨绿灵蛇般垂下，血腥气却比上次浓烈十数倍不止，还有森冷粘稠血腥的杀意！

公西仇冷冷道：“免得活着成了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