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为了大月氏才继续忍辱偷生罢了。”
崔太后感叹:“你这样年轻就认命了?后宫的
子最是漫长,光熬是熬不下去的。”
月蓉眼里隐藏着狼狈地惨笑。
“哀家怜惜你,若是哀家给你一个重回大月氏的机会,你敢应下吗?”
崔太后的话在她平静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我还能回去?”
“是的,你可以回大月氏。哀家还可以保证,大魏与大月氏不会因此兵戎相见,并歃血为盟永不开战,此盟约永远有效。”
“那你要我做什么?”
崔氏一脸平静地看着月蓉,平静地仿佛是与她闲话家常,但她知道,那不过是
风雨前的宁静,她在忍,她也在忍,连他也是。
“让陛下亲手写下一封退位诏书,并让位给汝王。”
月蓉脸上的表
逐渐凝固,她像根木
一样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疯了!”她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
“哀家没疯!哀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非常清楚你需要什么。”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崔氏歇斯底里地吼道:“没成功才会诛九族,若是成功了,你要的和我要的便都有了。”
“我不会陪你一起发疯的,更不会拖着大月氏一起赌。”
“我看被关疯的是你!你要真拿冷宫当自己家?你去看看被关在冷宫的妃嫔,一个个
不
鬼不鬼的,被陛下厌弃,被家族放弃,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哀家劝你趁早对你的枕边
死心,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算你如你的封号一般,后半辈子清静寡欲、不慕荣利,他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再也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的长秋殿可是用蓇蓉一遍又一遍的
刷过,你早就不适合生育了,无子的妃嫔除了殉葬,就是额外开恩在大慈悲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月蓉不甘的眼里带着噬骨的恨意,心被按在刀尖上摩擦,鲜血淋漓。
崔太后招招手,彩文端来一壶酒放在她眼前,“这是麻沸酒,喝了后思绪混
不受自己控制,你只要哄他喝下,并让他写下退位诏书即可。你放心,等他醒来后绝对不会想起这件事,就算想起了也没关系,因为那时大局已定,这天下
不到他说话了。”
月蓉木纳地接过酒,脸上没有一丝表
,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夜晚,满天繁星,幽幽地琵琶声从福心宫里传了出来。
宋余越正弹着琵琶,现在该称一声姝妃娘娘。
一曲尽兴,宋余越见轩辕启闭着眼,她讪讪地问:“三哥哥,你在听吗?我的琵琶是不是又
进了许多。”
轩辕启歪靠在一旁的软塌上,他心里正筹划着怎么将这位辅政太后请下去。
宋余越嘟着嘴,不满地小声喊道:“三哥哥...”
轩辕启这才回过神来,正要夸她,门外万全说道:“陛下,宁妃娘娘求见。”
轩辕启心里正烦,面露不悦地说:“没告诉她姝妃在吗?”
“
才说了,宁妃娘娘说她是顺着琵琶声寻过来的,宁妃娘娘说许久没听到这么好的琵琶,一时想起家乡,她不想扰了陛下的雅兴,特意带来一壶家乡的佳酿为陛下和姝妃娘娘助兴。”
宋余越听万全这么说,也有心在宁妃面前显摆一次,便软软地求道:“三哥哥,既然宁妃姐姐来了,那就让她进来吧。”
轩辕启说:“让她进来吧。”
“是。”
月蓉一身华服款款而
,宋余越一见她手不由自主地就紧紧撺起来。她今晚明显是
心装扮过的,她原本就生的美,今晚这一打扮更是耀如春华,般般
画。她不由得想,若是淑妃娘娘还在,不知淑妃娘娘的高贵冷艳能否比得过这朵浓艳火热的娇花。
轩辕启也看痴了。
宋余越瞥见轩辕启眼里流露出的惊艳,脸色微变,她暗自
吸一
气,强忍下内心的醋意。
进宫前母亲再三叮嘱,不要与两位公主起冲突,自己和她们不一样。好在两位远嫁和亲的公主都没有子嗣,来
方长,不要争一时意气。
宋余越缓缓起身,朝轩辕启微微一屈膝,她一脸从容地说:“三哥哥,我有些累了,既然宁妃姐姐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轩辕启点点
,说:“夜黑路滑,让万全派轿撵送你回宫。”
宋余越浅浅一笑,“臣妾告退。”
她走至宁妃身边,终于忍不住了,她扬起下
小声地称赞道:“宁妃姐姐果真天姿国色,今晚这一打扮越发衬的妹妹如泥土一般。”
月蓉莞尔一笑,“满宫皆知姝妃妹妹受宠,可见陛下更喜欢妹妹的一手好琵琶。”
月蓉的话让她十分受用,她微微屈膝回礼,在侍
的搀扶下大步离开。
轩辕启直截了当地说:“你难得打扮的这样艳丽,又是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月蓉没了往常嚣张跋扈的气焰,她微微垂目,温婉动
的模样让他心里一怔,“今晚的月格外圆,臣妾独自在宫殿饮酒赏月,喝着喝着就在想陛下有多久没来了。犹记得陛下上次来时,还是大婚不久后,那时陛下陪着臣妾一起在寝殿窗下饮酒赏月。陛下不知,臣妾在家时也总
月下饮酒,每次喝多了,臣妾便会在月下跳起西域的胡旋舞,那样畅快的笑、那样豪爽的痛饮、那样肆意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后来臣妾成了陛下的妃嫔,每天只能望着四方的天规规矩矩地等着陛下,若是陛下将臣妾彻底遗忘,那臣妾就只能独自在后宫慢慢腐朽凋零...”
轩辕启不知为何想起了她的母妃,她的母妃向来受宠,自他有记忆以来,长乐殿从来都是坐无隙地。
他难得平心静气地宽慰她说:“宫里向来如此。”
月蓉扬起一双似泣非泣含泪目,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陛下,您
过臣妾吗?”
轩辕启沉默许久,对这桩硬塞给他的婚姻向来是排斥的,只是对
陷后宫的
子有那么几分怜悯罢了。
“臣妾知道了...”月蓉的话极尽落寞,“陛下可愿最后一次陪臣妾饮酒赏月。”
轩辕启看了万全一眼。
万全小心翼翼地端着宁妃拿来的酒走过来。
轩辕启拿起一杯酒,望着窗外的月说:“思念故乡是
之常
,宫里虽然规矩多,没有大月氏那般潇洒自在,但这天上的月确是和大月氏一样的,你在后宫一样可以赏月饮酒。”说完,他一饮而尽。
月蓉看着他雕刻般的侧颜怔怔出神。
轩辕启将空的酒杯放到她的手里。
万全又匆匆进来“陛下,钱大
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轩辕启说:“宣。”
“是。”
“钱大
夜来访定是有要紧国事,今
你先下去吧。”
月蓉悄悄看了眼还剩大半壶的酒,心里暗暗着急,“是,臣妾告退。”
月蓉离开后不久,钱怀瑾就带着易容后的云孤来了。
轩辕启问:“说吧,那边怎么样了。”
钱怀瑾说:“原本要建立在清河郡的一所国宗学遇到一些阻碍,崔氏在当地的门生颇多,势力盘根错节,那些名学大儒都不肯给寒门弟子授学,说寒门弟子愚昧不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教导他们犹如对牛弹琴。原本以
住的一些寒门弟子见状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