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五公里越野，跑了一千遍往上，跑了五千多公里才跑出来一个全师第二，靠着这个才转的志愿兵！

想套乡套当新兵副班长？门都没有！

还有你！笨就别学别耍小聪明！”

不管说什么，咱们的许三多总是能熟练的接受训斥，可能是他心里已经自认自己是骡子了，虽然有时候他会被当做马，但许三多知道，这都是程光的功劳，如果没有程光迫着的加练，他根本没有被当做马的机会。

被训斥波及的成才有些不忿，因为他憋着一气，觉得自己不差，自己就是天马。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余新兵都在坐着，成才一进去就和众热切的打着招呼，其余新兵对成才也是热切的样子，到程光和许三多的时候，他们虽然也在招呼，但冷淡之意明显——五班隐隐分成了两个团体，程光和许三多，被他们有意无意的隔绝在了这个团体以外。

因为这几天的中午和晚上，他们两总是找不到，后来有偷偷的跟了过去，看到两在无角落里加练后，更有意的隔绝了他们。

这大概类似差生对勤学者天然的对立绪，更何况还有许三多这个拖后腿的让厌恶呢。

程光早就感觉到了这种氛围。

不过他并不在意，毕竟新兵连虽然在一个班，但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许三多后知后觉或者说是感迟钝吧，对这种现象并没有感觉，他现在把程光和成才视为“亲”，在这个集体里，有两个“亲”，他早就满足了。

和宿舍里的其他招呼完后，许三多就主动朝程光说：“程光，咱们走吧。”

他虽然自认为是土骡子，但土骡子也是有梦想的，在程光的带动下，现在的许三多正是一有梦想的土骡子，他内心里其实也想让伍六一正眼看着自己，也想让是班长的排长继续保护着自己。

程光点，然后朝众说道：“我和三多去加练，你们去不去？”

“不去了，累死累活的一天了，我可不想继续受累。”

“现在学到的就那么点，加练没用，不去。”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新兵们纷纷回答着，虽然说得客气，但意思很明显，就这么点东西，嘛加练？

我们又不是许三多！

成才也觉得现在该掌握的他都掌握了，虽然比起程光来差了一截，但是他不想离开这里，像别看待程光和许三多一样看待自己，那就偏离了他的目标。

所以他说道：“我也不去了，我得多练练内务。”

“行，那我和三多就走了。”程光不以为意，他只是顺带着问一问。

高城关于骡子和马的理论，在新兵连里非常的盛行。

许多的新兵，都将这句话挂在了嘴边，包括许三多。

这天他对程光说：

“其实，谁是骡子谁是马，显而易见。

我是新兵连最早现形的骡子，你和成才，是新兵连最出色的马，我……我拖累你了。”

说这话的许三多非常的沮丧，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正在洗脸的程光，一把将毛巾丢在盆里，看着许三多：“怎么了？”

“我很笨，我……”许三多泪眼汪汪的，这个离家七八天才刚刚十八岁的“少年”，一直不想成为自己认为的土骡子，也想让正眼看着他，他努力着想要向别证明，但迟钝的接受能力，总让他出丑。

“我总是出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总是出丑……我感觉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许三多低泣着，声音已经呜咽了起来。

程光从盆里将毛巾拿出来，在许三多脸上擦一气后说道：

“你先听我说一句，行不？”许三多点后，程光才继续说：“几天前，咱们是老百姓，咱们是被保护起来的对象，咱们可以哭，咱们可以流泪，因为咱们的身份是老百姓，咱们有哭的权力。

但现在不行，你、我乃至这里的所有，都穿着这一身军装，我们的身份变了，我们呢不再是老百姓了，我们是军了。流血流汗不流泪是军的最基本要求，老百姓指望我们去保护，我们要是连自己的眼泪都擦不掉，谁能相信咱们能保家卫国？”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因为不想被你爹叫儿子才会来到部队，那你现在的表现呢？躲在这里偷偷的流眼泪？记住了，三多，我们穿上了这身军装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普通老百姓了，我们是军。”

“来新兵营快一个月了，你现在有成为军的觉悟吗？没有，一点都没有。”

程光把盆里的水倒掉，对着许三多说道：“来了这么久，训练了这么久，你的心里一直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低的位置，但那不是军该有的心态，你连正视自己的胆量都没有，你怎么扛枪保家卫国？怎么保护你背后的老百姓？”

“三多，你要把内心敞开，对你的战友，对你的班长敞开，而不是封闭，把自己固守在儿子的牢笼里面。”

“你说你不是儿子，但是你的做法呢？你除了跑得快其它的做的怎么样？你嘴上说着不想当儿子，但是你骨子里还是个儿子。”

许三多听到程光喊他儿子，他急了：“我不是儿子！！”

程光双手放在许三多的肩膀上，大声的喊道：“你说你不是儿子，但是说出来有什么用？你特么的做到了吗？没有，你没有做到，你以为你说自己不是儿子就不是儿子？那都没有，你再继续下去，你永远都是儿子！！”

许三多眼睛都红了，马上推开了程光，喊道：“我！！不是！！！儿！子！”

“好，既然你不想当儿子，那你就做出来，不是在这大喊大叫，知道吗？”

程光收拾好一切，背着许三多说道：“你是不是儿子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记住，要自信，让别看到自己的闪光点，而不是自卑，将自己埋到别看不到的地方，那是没用的。还有，你的努力别或许不在意，当看不见，但是当你进步的时候，别一定能看到。加油！晚上继续加练！”

：去时少年身，归来甲子魂！山河已无恙，请英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