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湖，并不是天然湖泊。

最早是北宋末年，金辽大战，给了乞颜部喘息的空间，他们在金修筑金界壕之时，趁着聚集在一起，修筑了这四大湖泊。

若是要类比的话，这里相当于大明的都江堰的意义。

也先的大军盘踞在这里，等待着斥候的军报，他们甚至不知道大明的大军已经进河套。

夜不收变得越来越凶狠了，他们的脚步遍布了整个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夜不收在活动，他们的胳膊上始终系着红方巾。

夜不收真的是太勇了。

赛因不花，正统元年随镇守甘肃王贵去往甘肃驻戎，而后调任榆林卫，那时候赛因不花，还被叫做杨汉英。（十九章）

赛因不花带着官马私自叛逃，东胜卫镇守王贵给他开了城门，一起逃到了也先的手下。

赛因是善良、好的意思，不花是公牛，赛因不花，就是长得很肥美的公牛，之所以改这个名字，是他在榆林卫的时候，壮的跟牛一样，但是到了瓦剌，他瘦了许多。

瓦剌实在是太贫瘠了。

赛因不花最近忧心忡忡，食不下咽，更瘦了，因为那个战无不胜的大明军队，又回来了。

“赛因不花，我来问你，我们是不是可以强行借道鞑靼，直北古，围困京师？来他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抓了大明皇帝。”也先看着堪舆图，想到了一种行军路线，一战灭明。

赛因不花吞了吞水，低声说道：“大皇帝陛下一纸诏书，送到鞑靼，里应外合，将我部围歼与京师城下，又该如何？”

他知道也先是有雄心的，但是雄心，是需要实力去实现的。

上次进攻大明是什么状态？

大明六师新丧、京师心惶惶、君出、虏、播迁、虏四祸齐出，京师只有两万老弱病残，二十万备倭军备军的预备役。

瓦剌携带太上皇帝，在内的帮助下，攻了紫荆关，联合鞑靼、兀良哈部围困京师。

把新皇帝得不得不出德胜门，跟瓦剌正面对决。

现在又是什么状态？

太上皇都被杀了，喜宁都被片了。

兀良哈继续当大明的忠犬，鞑靼把大王子送去京师做质子，把小王子送到津学汉学，整里送大明军马、种马表示恭顺。

今非昔比了，也先大石，心急但是不能犯糊涂啊！

也先叹了气，颇为无奈的坐下说道：“那去集宁也不行啊，于谦还在那儿呢。”

也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有一点会被读书到这个份上，那个读书那么的瘦弱，但是就是压着他打，打的他喘不过气来。

赛因不花想了想说道：“要不要派暗杀于少保？于少保整里在农庄忙碌，机会倒是很多。”

也先再次叹息，法子是个好法子，但是能实现才行啊。

他无奈的说道：“阿剌知院在集宁求财不成，大屠，集宁现在是个生都要送去衙门好生盘查，确信不是细，也会关很久。”

“刺杀成功的时候，河套地区怕是连贡市都建好了。”

赛因不花犹豫的说道：“要不回和林吧，这眼看着就秋了，走得晚一些，万一白毛风了，那大军岂不是要遭殃？”

“正好养肥了膘，回和林也好过冬。”

也先眼睛一亮，这话正合他意。

也先认真的想了许久说道：“那也不行啊，阿剌知院还在河套呢。”

赛因不花吸了气，沉默了许久说道：“让出来吧，守不住的，大明皇帝专门铸了几征虏大将军炮，那炮火一响，马俱惊，连城门都给轰碎了，兴和所不就这么掉的吗？”

“就三降城那小土城，守得住吗？还不够征虏大将军炮轰两三下呢，趁着大明军还没有合围，早跑早利索，真的接战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让，，也就是弃地，这话总得有说，他是贰臣贼子，这话他来说，正合适。

也先一摊手说道：“就这么跑了？我不甘心，阿剌知院也不甘心，瓦剌更不甘心。”

赛因不花探了探身子问道：“那太师您说，现在怎么办？”

咋办？凉拌！

也先叹了气，无奈的说道：“这大皇帝咋这么邪呢，凭什么啊，集宁都烂了，两三个月居然有了浴火重生之景象，本来后方不稳，大明军无力进兵，现在可倒好！连个细都派不进去!”

也先颇为惆怅，他无比的怀念正统皇帝朱祁镇，那个稽戾王在的时候，多好啊。

整个山外九州，他可以予取予夺，随意进出，集宁是他的夏盘营，河套是长生天的应许之地，他们可以肆意的放牧，即便是遇到了白毛风，也可以躲在城里。

这大皇帝登基才两年，这景象立刻大不同，而且法子实在是太多了。

可惜了，好子一去不复返了。

也先拍桌而起，愤怒的说道：“都到这个份上了，那些家伙为什么还不造反？皇帝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再不造反，脑袋都没了！”

赛因不花无奈，正因为刀在脖子上架着，才不敢造反。

“大石，征虏总督军务于谦于少保，下来战书！”一个斥候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