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史那是翰林院的活儿,这种规矩,等闲
却是不知道的。
估计孙忠父子,还以为都已经太庙杀
了,那宝玺还不毁掉?
可惜,他们不懂国朝的规矩,所以他们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哎呀,这,大有可为啊!”朱祁钰眼神闪着光,这要是大军进剿,就可以矫诏让他们投降!
于谦无奈的摇
说道:“陛下,正朔相承,安有矫诏的道理?”
“圣
为之符玺而信之,焉有并与符玺而窃之理?陛下,焚符
玺,而民朴鄙,小道耳。”
陛下压根不擅长
谋诡计,这好不容易想了点歪点子,还歪了。
朱祁钰理解于谦说的话,这符玺是正朔相承,定下就是取信于民的。
这皇帝带
弄坏朝廷的信誉,那不是失信于民?会让百姓产生疑虑,这是小道。
朱祁钰将正统之宝扔回了盘子,叹息的说道:“可惜了,朕是皇帝,所以朕就不能用
谋诡计,就得被
谋诡计给欺负?”
当个皇帝太委屈了,还是当小
适,什么
七八糟的招数都能用。
朱祁钰可不信,孙忠得到景泰之宝,会无动于衷,肯定欣喜若狂。
于谦摇
,其实陛下也知道这完全没必要,大道碾过去便是,陛下也最擅长此道,弄小道反而落到了下乘。
“不行,朕的写封敕谕,骂这群
一顿。”朱祁钰提笔,想了想之后,写了四个字,然后下了正统之宝的印,送去了会同馆。
京师对岳谦三位使者的工作,做出了高度的评价,并且要求他们再接再厉,随时禀报僭朝的各种事儿,而且还要继续寻找类似李贤的
,皆以袁彬旧事论。
平定社稷有齐力者,可以免死,有
功者可以宽宥,有奇功者可以功赏。
此类的文书,顺着驿路向着南京而去。
孙忠收到了京师来的圣旨,一封薄纸,上面写着四个字:狗
不通。
用的印是正统之宝。
孙忠收到大皇帝的敕谕时,整个
都傻了。
他们用的大义就是这个宝玺,两个居然一模一样。
这大皇帝要是把这玩意儿用在鬼蜮伎俩上,甚至可能不用动兵,就把他们平定了。
孙忠紧急忙去寻李贤。
李贤正在开盐铁会议。
他梳理了皇帝国富论的内容和盐铁会议的内容,认真研读之后,他感觉到一些不太对
的地方,盐铁会议上有些内容和国富论的论点,格格不
。
他正在召开太子府僭朝的第一次盐铁会议,这还没起
,就被孙忠叫来了。
李贤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这儿忙正事儿呢!十五万贵州兵,八万湖广军,吃喝拉撒都等着我呢!”
“非要把军士
急了,然后闹出哗营兵谏,把我们都逮捕之后,送到京师去吗?给陛下看个大笑话才行?”
“我这开盐铁会议梳理朝政,你能不能让我消停点!让我
点正事?这不梳理好盐铁,有钱造反吗?”
两广军队并没有动,因为还有黄萧养的叛军在琼州,还有黎朝枕戈待旦!
这要是两广军队调动,黎朝从
趾北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造反的笑料已经很多了,没必要再弄笑料了。
难不成想笑死陛下不成?
“李尚书稍安勿躁,北衙来信。”孙忠赶忙安抚,拿出了皇帝的敕谕。
李贤很确信这的确是陛下御笔亲书,他收到过陛下的敕谕。
陛下的字如其
,若是天
当空。
“这不是陛下写的吗?有什么问题吗?”李贤疑惑的问道,就因为这四个字把他叫来?
那檄文他写的,他能不知道吗?的确是狗
不通。
放下碗骂娘,端起碗来真香,不是狗
不通是什么?
有本事别用皇帝的大道呗?既然要用,被骂不是很正常吗?
孙忠指了指那个正统之宝的位置说道:“印玺。”
李贤歪过了
,长长的吐了
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学无术,不懂规矩,不就是这些势要豪右之家最大的特点吗?
不生气。
他又吐了
浊气,才转过
来,详细解释了下,为什么正统之宝会被打捞,为什么没有被马上毁掉,因为修史要比对,确定真伪。
修史乃是大事,规矩很多,这要说三五天是说不完的。
皇帝这是左一
掌扯在了僭朝的脸上,知道什么是规矩不?
孙忠面露疑惑的说道:“为什么,陛下要把印绶还在的事儿,告诉我们呢?”
李贤歪过了
,长长的吐了
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他又讲了一番道理,将印玺的重要
说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襄王要回京的原因。
因为朱瞻墡并没有襄王之宝,襄王之宝在皇帝的手中。
朱瞻墡只是朱瞻墡,陛下的嫡皇叔,却不是襄王。
印玺乃信,皇帝怎么可以像僭朝一样,失信于天下?
陛下这是拿着正统之宝的印戳子,右一
掌抽下来,告诉他们,僭朝就是僭朝!做事都是鬼蜮伎俩,
谋诡计哪里是正道的对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孙忠呆滞的看着手中狗
不通的四个字,确实是狗
不通,他也是连连点
,然后欲哭无泪。
这正面对决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治国里的门道,会这么多!
这特么闲的没事
,为啥要造反啊,累不累啊!陛下又不是让会昌伯府全都去死,甚至连发财都可以。
商舶已经合法了,倒腾点大明的货物到倭国,那一趟能赚多少银子?
孙忠在被儿子坑了之前,已经打算弄点商舶,发财去了。
闲的没事
,造这个反
嘛!
孙忠看着孙继宗,只感觉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他眼睛通红!他怒气冲冲!
这是岁数大了,打不动了,否则他一定把这老大打死了。
皇帝查私印盐引,查到了三王府的
上,关你蛋事!
非要把整个会昌伯送到绝路上去!
这皇帝位,哪里是那么好坐的?
真的和皇帝正面对垒的时候,孙忠才知道这大道二字,多么难缠。
孙忠将书信收了起来,满是和煦的说道:“辛苦李尚书了,盐铁会议等很久,快去吧,快去吧。”
李贤站起身来,一甩袖子离开。
李贤走后,孙继宗看出了孙忠的怒气,扶着凳子,伸出手,惊慌失措的说道:“爹,爹,您岁数大了,别,动怒,真的!”
“爹,您冷静,冷静啊!”
孙忠举着拐杖,不停的点着地面,满脸悲苦的说道:“你现在还觉得造反,是容易的事儿吗?你现在还觉得皇帝好对付吗?就是陛下糊涂了,你造反都不能成,更别说陛下不糊涂了!”
“看看你找的事儿!我打死你这个
孙!”
“爹,哎呀!”
一时间,父慈子孝。
……
李贤前往南京户部衙门,继续主持盐铁会议。
他看着这群南京户部这些老
子,就是挠
。
南京只是留都,这里的官僚多数都是些赋闲、荣养的官员,这群
,压根就不懂什么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