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两个明明隔得那么近，心却离得那么远。

“时间不早了，你继续哭下去，就要迟到。你不是说迟到要扣工钱吗？”石老四没办法，迟到是他想到唯一有效能劝解哭个没完的小张氏的办法。

小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却依旧难掩抽泣，她狠狠瞪了眼石老四，起身，沉默地朝着农闲庄方向走去。

这条路她来来回回走了上千遍，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目的地。

石老四没话找话，问他吴庄是个什么样的，好不好说话。

她不想说话，却又不能不说，能嗯的时候就用一个“嗯”字回答。

反正就是尽量简短。

“只要你有本事，再收敛一下脾气，分包的事没问题的。”

快到农庄，小张氏说了最长的一句话。

“你去门房报到吧，我走了。忙完了事不用等我。”

她转弯，去了工坊。

石老四有些惆怅，他也不清楚为啥会这样。

一整天，小张氏活都有点心不在焉。

路上碰到内院的丫鬟娟儿，才知道她男选上了。

“吴庄说石老四手艺好，只要能后面做的货质量都这么好，分包就能长久下去。吴庄已经给石老四下了一百个盒子的订单，还给了定金。张管事，你不高兴吗？你男拿下了分包的差事，这是好事啊！”

小张氏勉强笑了笑，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别憋在心里，憋久了会生病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张氏开了，她将昨到今晨的事一脑的都告诉了娟儿。

明知道娟儿不懂这些，可她就是想说，想要倾诉。

“就这啊！你男就是个闷葫芦，下次他再惹你，你就不理他。你不理他，他肯定就着急。他一着急，就该说话了。”

“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可他以前不是闷葫芦。”

“那更好办，你就大大方方告诉他你生气了，看他什么反应。你什么都不说，他也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小张氏低着，她没那么大的胆子。她只学会了忍，没学会如何表达自己不满，如何告诉别自己生气了。

“你现在做了管事，胆子怎么还那么小。这样下去可不行。将来你要管更多的事，还要管，你这么胆小，下面的是不会听你的。你要改改，一定要胆子大，将来才能升做大管事，工钱会更多。”

“嗯！”小张氏重重点，默默鼓励自己，胆子要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