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也没办法，愈麻烦的家伙愈有意思嘛。”

老不敢恭维地笑，叫排在后面的孩上前。

“就这样，本大要努力工作啦。”

“好好好。”见罗利哀怨地回答，莉莉薇笑得好开心。

搅拌的工作似乎很对莉莉薇的胃。

港里有各个产地送来的麦，光看就很有趣，且搅拌时能听说很多事，乐趣倍增。

莉莉薇愉快地摇晃着沾上麦壳的毛茸茸尾，边将工作的事写进记边和罗利聊，直到打起瞌睡为止。

到了第二天夜里，还多了同事们的事。

莉莉薇在那遇到曾在玉龙府表演的行脚舞娘，双方都吓了一跳。这时候玉龙府没什么客，才来这里赚点外快吧。

当然，搅拌绝大多数是当地，且几乎是穷寡。而这工作就只是搅拌麦子，薪资没有高的道理。

男不能做这件事，据说是为了留给工作机会少的，让她们不至于走偏。

然而，莉莉薇也说事实也如工老所言，有很多是走偏了才来做搅拌。

例如：上窝囊废，钱全被酒和赌博败光之类。

“就像我们一样呢。”莉莉薇假哭着这样说道，尾却乐得直摇。

莉莉薇使坏轻咬罗利的时候，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目送莉莉薇神采飞扬地到港工作的第三天。

罗利在鲱鱼卵易所，觉得莉莉薇的玩笑其实大致上也没错。

“你们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关闭易所！”

商群起怒骂，整间房子都摇了起来。这天屋里没有酒食，公告鲱鱼卵价格的告示牌也安安静静。

罗利原先是在房间里写信给合做商行，后来德利修斯商行的告诉他这个消息才来的。

说是易所出事了。

赶来见到的是，一方要关闭易所，一方为此骂翻了天。

“神禁止占卜，而赌博说穿了不过就是一种占卜！”

巨款与欲望满天飞的易所里，来了几个最不搭调的物。

一群僧服打扮的圣职员。

“我们在买卖鲱鱼卵，不是赌博！”

即使被如此叫嚷的大批商包围怒瞪——不，或许是因为如此。

五名圣职员面无惧色，昂然挺立地说：“此言差矣。你们买卖的是并不存在的鲱鱼卵，无非是揣测未来吉凶的行为！”

这般方方正正的理由，是来自脸上就像写着刚正不阿的青年。

从服装来看，职位是主祭。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地位，不是能力优异，就是教会配合改革而推举的年轻吧。

周围有几个青年圣职员替他撑腰。

“而且经过我明查暗访，你们之中实际在买卖鲱鱼的，其实一个也没有吧？”

从现场气氛，可以感到这句话让商们都懊恼地把话吞了回去。

在场所有恐怕都没见过鲱鱼卵。他们关心的不是实物，就只是因为，它价格涨跌奇妙适合投机，才会大老远跑来这里。

他们脑袋里某个角落八成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正经买卖，那么在旁眼中，肯定是明显有问题。

“可是这门买卖流传已久，现在是北方群岛渔夫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支柱啊！”

某个灵光一闪的这么大喊，周围的同声附和。

“而且买卖还不存在的商品，对商来说是常有的事！预购麦谷、葡萄、水果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如果拿我们没见过鲱鱼卵说事，那矿山还不是一样！买山开矿的商，哪一个会拿锄子上山啊！为什么我们这样就算赌博！”

这话立刻引起如雷掌声。

被这群激动的商包围，圣职员们依然眉也不皱一下。那样不惜殉教的死正经，甚至教肃然起敬。

“这是公平的问题。”

青年沉静的声音，含有退商的奇妙魄力。

那样的身影，让罗利想到在玉龙府温泉旅馆中不时与法学者讨论的寇洋。

“据说你们之中，有在这个易所成为富豪，可是捕捞、加工、搬运的当中，没有一个能不流汗就获得这样的财富。那么你们在这里做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大有问题吧？”

大多商瞪大了眼，心里有骂的冲动。但他们青筋露胀红的脸，都是紧闭着嘴。

他们还是有理的。

知道这样买卖鱼卵，纯粹是包装过的赌博。

有个平静的声音，介双方无言的互瞪。

“不过，我们还是帮到了这个城镇。”

一名发黑白掺半，蓄胡的细瘦商这样说道。

服装算是中上，四平八稳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魄力。

“我们在这里买卖鲱鱼卵，吸引了很多商过来。他们要吃住，就会留下钱财。我们在这里买卖鲱鱼卵，北方的渔夫会优先把鲱鱼送到这里来。要是这门买卖跑到其他城镇去，必然会流失和鲱鱼相关的大部分工作。再一个，相传清镇这个城镇最早就是从鲱鱼卵的易所发展起来的，这是支撑这个城镇的传统啊。”

有大喊：“一点也没错！”

立刻有好几个便赞同，掌声四起。

无论这里长久以来的行为正当与否，在清镇大教堂服务的他们，都是借由老百姓的捐献修缮教堂、购置器具、雇用手。

且无论是哪一个城镇的教会，其实都会或明或暗地手商业。

即使是圣职员，也不会去削减自身城镇的活力。

教会就是因为在神的面前如此圆滑，才能在世界各地开设分会，比任何大商行都还要多。

语气镇定的商，以及听他说话的其他商，都相信这一点。

如此说来，圣职员会不会是想搬出信仰的根基来吓唬他们，借此从易所抽税呢？

听见邻近的商如此窃语，罗利也感同意。

行脚商时期，他也常为圣职员的商才咋舌。

就在他觉得这次也是如此时，圣职员说了惊的话。

“我们钟楼议会，将跟从神的旨意，为防止这个城镇成为恶德的窠巢，决议关闭此易所。”

易所内这次连怒骂都没有了，顿时鸦雀无声。

“经过研判，我们认为易所内的一切全部都是违反戒律的占卜与赌博，是一种高利贷，是对神的亵渎。”

商们嘴愈张愈大。

难道这些圣职员是玩真的吗？真的要砍了这棵摇钱树，丢出这座城镇吗？教会不是嗜钱如命吗？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当所有都以全身发出如此不成声的疑惑时，那个商又开了。看来就连他也非常吃惊，声音有几分僵硬。

“居然要关闭鲱鱼卵易所，城里会有很多反对。你们知道那会害这里失去多少钱吗？”

表严正得吓的青年祭司大声答道：“这城镇的，大部分都不是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就拿金币银币来赌的，而是挥洒汗水辛勤工作，赚取铜币的。他们伟大的劳动，才是这个城镇的支柱，而且城里大部分的都认为你们是黑心商。”

至此，商们都开始相信他们是认真的了。

见谁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