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是怎么回事?”
“嗯,六年前我爹去山上打猎不小心摔断了腿,因为家里穷没钱医治就向唐老爷借了五块大洋,可是过了半年后五块大洋利滚利变成五十块大洋,家里没钱还就拿我抵账给唐家。”
“哦,这样的事在你们这儿多吗?”任自强看她说话无悲无喜,好像司空见惯似的,于是多问了一句。
“多,外面的
差不多都是。”
“大兰子,你在唐家也是当佣
吗?”
“不是。”大兰子咬咬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最后难为
道:“我是老爷的小妾。”
“小妾?大兰子,你说笑呢吧,你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小妾,你分明是家里
粗活的。”
任自强瞥了一眼大兰子的手,红通通且粗糙,还赶不上武云珠玩枪的手。
“我.....我抵账时唐老爷是这么说的。”大兰子嗫嚅道。
“哦。”任自强似有所悟,他继续小心翼翼给武云珠脸上撒上药
,话锋一转问道:“刚才打云珠的都是唐万林什么
?”
“是老爷的大夫
和大夫
生的
儿彩霞,还有大夫
的陪嫁丫
翠珠。”
“唐万林除了一个
儿还有其他子
吗?”
“没有,就大夫
为他生了一个
儿。”
“怎么!大兰子,你们这些小妾就没为唐万林生个一儿半
?”
任自强如此一问,反倒令大兰子格外难为
。
“没事,大兰子,你大胆的说。”
大兰子红着脸支支吾吾:“大夫
.....大夫
不让。”
“什么不让?”任自强没听明白。
“老爷是
赘唐家的,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大夫
做主,没她同意老爷不敢娶小妾。”
“哈!大兰子,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你还是个黄花大闺
?”
“嗯。”大兰子捂着脸蚊蝇般应了一声。
“明白了。”任自强在武云珠脸上蒙了一层纱布,然后把手掌轻轻放在纱布上,运内力于手掌心。一心二用道:
“大兰子,我们杀了唐家这么多
,还有大夫
和她
儿,你恨我们吗?”
“我.....我不知道。”大兰子忙不迭摇摇
。
“怎么?”
“老爷、大夫
和彩霞小姐对我们天天不是打就是骂,他们不在了我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任自强点点
道:“大兰子,想必你也看明白了,唐家这次全完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
“你家里还有亲
吗?”
“我爹我娘都在,还有弟弟、妹妹。”
“想回家吗?”
“想!”大兰子心里话脱
而出,等说出来才发觉不妥,一脸不可置信问道:“我可以回家吗?”
“你当然可以回家,大兰子,我们是劫富济贫的义匪,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杀
放火的恶匪,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兰子脸上总算有点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见大兰子不再心惊胆战放松了提防心理,任自强趁机以闲聊的方式了解到唐家不少有用的信息。
原来唐万林的这个唐家并不是他的唐家,而是他大老婆的唐家。他大老婆也姓唐,因家中无继承家产的男丁只好招赘了唐万林。
或许是唐万林为富不仁,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唐家这辈子依然只有一
。为了后继有
不得不继续做招赘之事,护院队被打死的队长唐彪就是唐家准备招赘的
婿。
也就是说,现在唐家除了被陈三严刑拷打挖浮财的唐万林以外,拥有数万亩土地的唐家将面临无
继承财产的事实。
巧合的是大兰子的身份,她现在可谓是小妾中的第一
。说白了,唐万林死后大兰子将是当下民国法律意义上的第一顺序合法继承
。
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了这个到哪儿都说得通的招牌,无论涿鹿县官府、驻军、豪强总不能明目张胆强占唐家财产。
一念至此,任自强动了鸠占鹊巢的心思。无他,数万亩地得诱惑太大,可以养活多少
啊?
最关键的是这里还可以作为一个打鬼子的基地,涿鹿县群山环抱,到北平不到三百里地,走水路旦夕可达。
而且是链接关外关内的
通要道。
谋划得当的话,不啻于捅
鬼子脏腑的一把尖刀。
再说狡兔三窟,全靠刘家堡和野狼寨一条腿走路始终有些不稳当,能多一条腿走路,或者多更多条腿走路岂不是更稳当。
用‘腿’形容有些不恰当,应该用‘遍地开花’形容才更为恰当。
到时候想在哪儿打鬼子就在哪儿打鬼子,在鬼子‘菊花’狠狠
上一杠子。这一下虽不能令鬼子致命,也会令鬼子顾
不顾腚酸爽不已吧?
任自强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有自己为大兰子坚强的后盾,当地二十九军他都不鸟,更何况其他
。
有眼红不服的尽管放马前来,看看是他们的
铁还是自己的
铁?拳
大即是道理,不服气的打得他也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