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湖边，一处无岸边地上，程羽与嘉菲相隔而坐呼吸吐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三道气旋分别绕着两来回纷飞，不一会儿似是吃饱喝足一般飞回程羽体内。

行完一个周天，一白一青两结束吐纳，并排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

乾元湖景，风光怡，不愧是一府府城之地。

午后的春阳光照得程羽后背暖洋洋的，一阵轻风将他背后飘带扬起，搭在了嘉菲青衫肩膀上。

猫妖觉得脖子里痒痒的，回看到是雀大仙的逍遥巾飘带，嫣然一笑，双手枕在后仰面躺在地上，却正好看到依然呆立在屋檐上的那只小麻雀，便随问道：

“程兄，此时感觉如何？”

程羽扭看一眼身边懒散猫妖，都化形这么久了，还是一副之前我行我素的模样。

她这般前慵懒姿势，若放在平常家子身上，早被家法伺候，少说也要罚跪三。

倒是她问起自己此时感觉，程羽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幕的惊险，竟有种恍如隔世感。

忽然间，他想起了前世半阙诗词，倒是与他现下心境颇为应景。

“万里归来颜愈少。

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

嘉菲反复咀嚼着半阙词，猛得一拍自己大腿喊道：

“好词！好词啊！我定要给写进戏文内，流芳百世……”

猫妖揉着被自己拍红的大腿忽然目光一黯：

“诶！倒是这几不知那监中戏班子形如何了，抽空我还是要去南监走一遭的。”

说完她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却发现那只掌大的乌还一直老实趴在岸边。

居然将其忘得一二净。

自己已松了禁锢，可是这妖为何依然趴伏在地不走呢？

程羽此时也发现了趴在岸边的乌，凭气息他认出，这位就是旁边不远处那座荒废的湖神殿主。

妖自废神像，抛去功德愿力不要而逃的事，他之前并不知晓。

今初来这边看到湖神殿居然已经无荒废，殿内神像早已崩塌成渣，他还与嘉菲一阵愕然。

此时见这位湖神大去而复返，程羽来至他跟前，俯身问道：

“湖神大，你那湖神殿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一阵汗颜，俯首言道：

“不敢不敢，小我岂敢在先生面前妄称湖神，那所谓之湖神殿及殿内神像，乃是小我自行废弃的。”

“哦？”

程羽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当他与嘉菲初次看到这荒废的湖神殿，惊愕之余，两还猜测到此殿荒废，兴许与失去踪影的那只小刺猬白钟儿有关。

毕竟在内城初遇白钟儿之时，她就说要去拜访这湖神殿。

而白钟儿最后消失的那座豆腐坊，与湖神殿隔了整座乾元湖，也早已超出雀猫的感知范围。

“你为何要自废功德愿力而走？”

“这……不瞒先生，那得遇先生，令小我格外惭愧，些许微末道行，就敢妄称湖神，小顿悟之下，便自废了神像，净心潜修去了。”

程羽盯着老一双眼睛，微微一笑。

若放在他刚穿越之时，这老一番言语他兴许会信，但此时的他，一个字都难信。

程羽沉吟一番，笑道：

“湖神也不必过于自谦，既然是程某至此累得湖神自废了香火愿力，那么……”

程羽说着摘下腰间玉葫芦冲老继续说道：

“我这里有些养魂的水酒，相信可以略为弥补你愿力亏空之一二。”

程羽说着便拔开玉塞，老抬向程羽手中看去，一双眼中逐渐放出异样光彩。

啊……

龙气。

一丝丝龙气从那青玉葫芦处缓缓溢出。

程羽从中引出一滴到葫芦外，便将玉葫芦塞住。

只一滴？

老盯着酒滴心中暗自腹诽一声，这大仙也太过抠门。

不及多想，只听“嗖”的一声，透明酒滴自行飞他中。

老反应慢了半拍，忽觉得中如被塞一枚竹般。

“砰！”的一声，酸、甜、苦、辣、咸、涩六味在中番肆虐。

随后喉咙、腹中皆是此等滋味不断变幻，直把一只掌大的乌酥爽地趴在地上四肢颤。

“嗝！”

老打出一个酒嗝，一玄黑妖气从中出。

好家伙！

多谢大仙！

幸好只给我一滴，若再多一分，本必矣。

待体内气息稍许平稳一些后，他惊喜发觉，自己体内那颗妖丹居然增大一圈，连带着丹内妖魂都壮大许多，似乎，离化形亦不远。

一双迷离眼缓缓圆睁。

这波血赚！

嘉菲在旁边羡慕的不行，斜眼看向程羽。

怎么这老喝得，我却喝不得？

我在你心中还不如这只妖不成？

她撅着小嘴几次意欲开发难，但碍于有这只乌外妖在场，只得强忍了下去。

程羽看出嘉菲之意，只稍稍抬手笑着冲其示意莫急，转对地上老继续说道：

“现在道友可以将之前，自断香火愿力的真实缘由告知程某了吗？”

吃别的嘴短这个道理妖还是懂得的，眼见得这位文生公子，摆明了就是不信自己之前那通场面话，却也并未用强迫，当即心中叹一气，慢慢说道：

“小惭愧，实不相瞒先生，当在湖神殿边偶遇先生之后，小我自卜一卦。”

“哦？卦象如何？”

“卦象……”

老缓缓摇，想将伸出来，却不能大动，抬眼求助般看向程羽。

程羽此时方感知到老是被自己气息所压，当即袍袖一挥，老顿觉压制他的那威压消失，浑身一轻，这才将脑袋伸出，中再次吐出一缕玄黑气。

黑气在空中慢慢匀开成一层薄薄雾气，然后表面阵阵流动显出一副场景：

黄沙漫天，地表开裂，一只只乌鸦在空中盘旋。

“北漠？”

嘉菲在旁边轻声问道。

“这是卦象中的乾元湖。”

老摇轻声说道。

“乾元湖？这是乾元湖？”

嘉菲吃惊喊道。

不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黑气中画面一转，一只脏瘦野狗从地表开裂缝隙中叼出一条透的鱼，“咔哧咔哧”咀嚼着鱼，零落碎渣从中掉落。

不远处是另一群野狗围在一处争抢着什么，其中一只叼着一截长长腿骨脱离狗群，窝在一边细细舔舐。

野狗后面的背景，是一座屹立在一块巨石上的荒败建筑，一块陈旧牌匾半掩在黄沙之中，只露出模糊的“湖神”二字。

画面再次一闪，高大的乾江府城墙被削低了一半，内外城皆为废墟，饿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