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秦军已离得不远，荀偃给各军下了命令：“鸣驾车，各军都跟着我的马前进！”

下军元帅栾黡向来不服中行偃，听到这个命令，气呼呼地说：“行军的事要大家一起参谋，即便让他中行偃独断，也得明确告诉咱们是进是退，哪有让全军都看着他的马的道理？我也是下军元帅，我的马偏要向东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果然要带着下军东归了，副将魏绛说：“我的职责是跟从元帅，不敢等中行的命令。”他也要跟着栾黡班师了。

早有报中军，中行偃说：“令出不明实在我的过错，如此令出不行，还有什么指望能成功呢？”于是直接下令各诸侯引兵各归本国，晋国军队也要班师了。

偏偏下军戎右栾针不肯回，他跟范匄之子范鞅说：“今本是要来找秦国报仇的，如今却要无功而返，真是耻辱啊！我弟兄二都在军中，怎么能说回就回呢？你能跟我一起杀秦营吗？”

“你不忘国耻，我怎敢不从？”范鞅跟随栾针一起，引领本部马杀秦军。

此时秦景公正和大将嬴詹和公子无地，率领四百乘兵车，在离棫林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正准备派去探听晋营中的动静。忽见东边尘土飞扬，一队马飞驰而边，秦景公忙命公子无地领兵迎敌。

栾针一马当先，范鞅也不遑多让，两接连刺杀甲将十多名。秦军抵挡不住正要逃走，却见对方并无后续马，马上击鼓合兵，将晋军围了起来。

范鞅见势不好，说：“秦兵众，挡不住了，快跑吧！”

栾针正杀在兴上，不肯听。嬴詹的大军又增援来了，栾针又杀了十余，自己也身中七箭，力尽而亡了。范鞅脱下铠甲，坐着一辆单车，假装是普通小卒这才得以逃脱。

回到棫林，栾黡见范鞅一个回来的，问：“我弟弟栾针呢？”

“已死在秦军箭之下了！”

栾黡大怒，挺起一柄戈就直直刺过去了。范鞅不敢抵抗，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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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逃中军。栾黡在后紧追不舍，范鞅躲了起来。他爹范匄迎上去问：“贤婿怎的这么生气？”

原来范匄的儿嫁给了栾黡，这三是父子翁舅的关系，所以这么称呼。栾黡怒气不能自制，大喊道：“你儿子诱唆我弟弟杀秦师，我弟弟栾针战死，你儿子倒好好回来了，是你儿子杀了我弟弟。你若肯赶走范鞅，犹自可恕，不然的话，我必杀了范鞅，给我弟弟偿命！”

这话说的，这事明明的栾针挑的，如今却是范鞅之过了？没奈何，死者为大嘛。范匄只好应了下来：“此事老夫不知，如今既知矣，会驱逐他的。”

这番对话被躲在幕后的范鞅听了个真切，于是只好逃奔到秦国去了。秦景公听了事始末后，知他是真心来归，大喜，待以客卿之礼。

某一，秦景公问范鞅：“晋国的大夫中谁最贤能？”

“赵武有文德，魏绛勇而不，羊舌肹熟读《春秋》，张老笃定有智慧，祁午临危不，臣父范匄能识大体，都有才，可独当一面。其他的公卿大夫，也都能熟习法典，恪尽职守，我不敢轻下论断。”

秦景公换一种问法：“那么他们中，谁会最先灭亡？”

“栾氏必先亡。”

“莫非是因为太过骄奢的缘故吗？”

“栾黡虽骄奢，但尚可自保无忧，但他的儿子栾盈将不免于祸。”

“这是为什么呢？”秦景公追问道。

范鞅解释说：“栾书此能恤民才，心所向，所以虽然他有弑君之恶，但国皆不以为那是他的罪过，是因为感念他的恩德。所谓屋及乌，自然也会拥戴包容他的儿子栾黡。但若是栾黡死了，栾盈的德才不足以服众，而栾书的恩已远，则对栾黡怀有怨望的，必会发难。”

秦景公赞叹道：“你可真是能预见存亡兴废的啊！”

景公通过范鞅与其父范匄打通联系，命庶长子出使晋国，以修旧好，并请求恢复范鞅在晋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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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悼公一一答应，范鞅顺利回归晋国。之后，与栾盈一起被拜为公族大夫。

晋悼公生怕栾黡依旧会找范鞅的麻烦，再三叮嘱他不得造次。自此之后，秦晋两国算是讲和了，一直到春秋结束，三家分晋之时，两国间再无战事发生。正所谓：“西邻东道世婚姻，一旦寻仇斗新。玉帛既通兵革偃，从来好事是和亲。”

范鞅归国的同年，栾黡病逝，他的儿子栾盈代职为下军副将。

话分两。说那卫献公姬衎，是周简王十年时代其父卫定公即的位。他在为父守丧期行为不检，嫡母定姜，知道他的君位不巩固，屡次规劝，奈何他不肯听。

等到丧期结束改元正位了，献公更是亲小，远贤臣，行为益放纵，最喜欢音乐与田猎。这般行径，若是政治上无对手也就算了，可偏偏朝中就是有一强劲对手在虎视眈眈。谁呢？

他父亲卫定公有一个同母弟弟叫公子黑肩，仗着得宠专政于朝堂。黑肩的儿子叫公孙剽，嗣了父亲的爵位为大夫，此颇有权谋胆略。卫国的上卿孙林父，亚卿宁殖，都是一之下，万之上的地位，如今见献公无道，为自己的后路计，都争着与公孙剽结次。

孙林父在外还暗中与晋国勾通，将卫国府库中的重宝，都暗暗挪到戚地去，让自己的妻子搬到戚地去住，好守着这些宝贝。卫献公知道他这般行径，怀疑此迟早会叛，但一来形迹未露，二来也怕孙林父的权势，所以只能隐忍不发。

忽有一，卫献公约孙林父与宁殖一起吃午饭。两个都穿着朝服恭恭敬敬地在宫门待命，但从早晨等到中午，却不见有召他们见，里也无一出来，不免暗自心疑。眼见已西斜，两个又饿又困，只好自叩宫门请见。

守门内侍回了一句：“主公在后园子里练习箭呢，二位大夫若要相见，便自己去找吧。”

是献公忘了有在等他的饭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