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伐晋落得无功而返，雄心勃勃的齐庄公很是不甘，快齐境时，终于想起：当年平之役时，莒国想偷袭齐国，这回正好可以报仇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于是屯兵边境，整顿车马，准备伐莒。州绰，贾举等勇士，每赏赐五辆坚固的兵车，尊为“五乘之宾”。

贾举推荐临淄勇士华周与杞梁，齐庄公命将此二召来军中，因不了解他们的本事，两加起来只赏赐一辆兵车，让他们随军立功。华周气得没吃饭，退下来对杞梁说：“主公以勇立‘五乘之宾’，召我二来，也是听说咱俩是勇士的缘故。可他们都得了五乘车，独我二共一乘，这不是要用咱，分明是在羞辱我等！不如离开这投往别处吧！”

杞梁是个孝子，这么大的事得征求母亲啊，杞母说：“你这般做毫无信义，死也无名，便是位列‘五乘之宾’，别也会耻笑你的！你要努力做事，不可违抗主公之令！”

杞梁将母亲的话转述于华周，华周也是十分惭愧：“尚不忘君命，我又怎敢忘呢？”

于是二共乘一车，同侍齐庄公。休整了数，庄公命王孙挥统领大军屯驻边境，他自己带着“五乘之宾”及选出的三千锐士，衔枚卧鼓，准备奔袭莒国。

华周与杞梁自请为先锋，齐庄公问：“你们打算带多少兵车马？”

“臣二是只身来的，这回也只身前往。主公赐的一辆兵车已足矣。”

本来这是不合理的，但庄公有意试试他俩的本事，竟含笑应允了。华周与杞梁约定流驾车，但还需要一个戎右，才能当得一个小队。此时，一名小卒挺身而出说：“小愿随二位将军一行，不知肯不肯提挈？”

“你叫什么名字？”华周问。

“本国叫隰侯重。素来仰慕二位将军之名，所以愿意相随。”

组队成功，三同乘一车，车上竖一旗一鼓，风驰电掣向前疾驰。先在莒都郊外露宿一夜，到了早上，莒国的黎比公知道齐军来了，率领三百甲士在郊外巡视，正遇上这辆孤车。正打算盘问，忽然华周与杞梁瞪眼高呼道：“我二乃齐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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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与我决斗？”

黎比公吃了一惊，但见到对方就这么一辆单车，胆子也大了，命军士们将他们团团围住。华周与杞梁对隰侯重说：“你为我们击鼓，不要停！”

二各持长戟跳下车来，左右冲杀，遇上谁杀谁，三百甲士，竟被杀了一半。黎比公怕了：“寡已知二位将军是勇士了，不需死战，寡愿与将军共分莒国！”

“去国投敌的不是忠臣，为将的就该杀敌，什么共分莒国，没这个事！”二说完，继续挺戟而战。黎比公力不能敌，大败而逃。

齐庄公此时领着大队马赶到，听说二将孤身得胜，马上派使者传话：“寡已知二位将军之勇了，不必再战，愿与二位共分齐国而享之！”

华周与杞梁异同声地说：“主公立‘五乘之宾’时没我二的份，是因为不知我俩之勇。如今又以重利贿我，是玷污我等的德行。杀敌是为将的本份，至于得不得齐国，不是咱们该心的事！”

二作揖辞去使者，弃车步行直莒都的且于门。黎比公使在城外挖沟，沟内倒满烧红的木炭，让他们过不来。隰侯重说：“我听说古代的士能留名于后世的，都得捐弃生命才能办到。我能让你们过沟。”

于是便支起盾牌伏在炭火上，让华周与杞梁可以踩着他的身体过沟。二回再看时，隰侯重整个都烧焦了，不由悲从中来，相向号哭。杞梁先收了泪，可华周仍然哭个不停。

杞梁问道：“你是不是怕死？哭这么久？”

“我哪里是怕死的？是因为此之勇不在于你我之下，如今却先我而死，所以哀怜他呢！”

城上的黎比公见二已越过沟，急忙召来一百名弓箭手，在且于门设伏，等他们走近再万箭齐发。华周与杞梁直接要夺门，突然门上百箭齐发，二将顶着箭雨力战，又杀了二十七。守城军士站在城上，不停地往下箭。

最后，杞梁重伤先死，华周身中数十箭，力尽被俘，可也只剩最后一气了，被黎比公载城中。

那边齐庄公听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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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的回话，知道华周与杞梁有必死的决心，便引领大军向莒都进发。到了且于门，传来三全都战死的消息，庄公大怒，准备打点攻城了。

黎比公派使者前来军中谢罪说：“寡君只看见一辆单车，并不知道是贵国派遣的，所以多有冒犯。而且上国只死这三个，而我国中被杀的有一百多。实在是这几位将军自己求死，寡君畏上国之威，特来谢罪，愿岁岁朝齐，再不敢有二心。”

齐庄公怒气未消，不准请和。黎比公再派使者，这回说，准备将华周送还，再归还杞梁的尸体，并大出金帛犒军。

庄公正犹豫着呢，忽然王孙挥派送来急报：“晋侯与宋，鲁，卫，郑之君，在夷仪会盟，准备共讨齐国。请主公速速班师。”

这下，庄公只有跟莒国讲和了。黎比公果然说到做到，不仅送了许多金帛，还用温车送回气息奄奄的华周，用步辇载着杞梁的尸体，送回齐军中。只有那隰侯重死在炭火中，已化为灰烬，收不了尸了。

齐国班师，命将杞梁葬于临淄郊外，恰遇杞梁之妻孟姜前来迎候丈夫的尸体。庄公停车，命去安抚吊丧，孟姜拜谢道：“杞梁若有罪，怎敢有劳主公相吊？若无罪，自有先留下的舍，郊外哪里是凭吊之所，妾不敢接受！”

齐庄公大感惭愧：“寡之过也！”这才前往杞梁家中来吊丧。

孟姜奉着丈夫的棺椁，送往城外露宿三，抚棺大哭，涕泪俱下，泪流尽了，竟流出血来。临淄的城墙忽然崩陷数尺，实为其诚所感。后世传为秦范杞梁筑长城而死，孟姜送寒衣哭倒长城的故事，实是误传。

华周回到齐国，因为伤得太重了，没几天也死了。妻子的哀恸也异于常，按《孟子》的说法：“华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正是源自于此。

齐庄公这次回来是为了防御晋国的讨伐的，可这一年正是周灵王二十二年，当年发了大水，谷水与洛水相斗，黄河泛滥，中原平地水一尺多。晋平公的伐齐之议只得中止。

这一下，可有一个要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