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突然冷哼一声。

“对弗朗茨家族，对教会，对克洛维王国和伟大的秩序之环。”安森将右手按在胸，做出起誓的表：

“我一直，并且永远都是忠心耿耿的！”

少不屑一顾的笑了笑，但随即就发现了这句话有问题：

“一个能同时对三方忠心耿耿吗？”

“能，只要真诚的对待每一个，就可以对所有都忠心耿耿！”

当然，偶尔也是需要一点小技巧的…安森郑重的点点，表十分的真诚。

颠簸不止的四马车穿过雨夜空旷的街道，在白湖公园拐了个弯驶向红砖街，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克洛维大教堂门前。

半睡半醒的小仆和光着双脚的索菲娅相互搀扶着走下马车，几名举着雨伞的教会修在门外等候多时，忙不迭的跑上前来迎接。

站在无的街道前，索菲娅披着修递来的毛毯，望向车厢内抱着莉莎的身影，表若有所思。

“安森·赫。”

“嗯？”

听到身后声音的安森扭过，连忙拦住了马车夫：“还有事？”

索菲娅紧抿着嘴角，投向安森的视线中带着几分之前没有过热——那份热他只在进攻雷鸣堡的雨之夜，路德维希的眼睛里看见过。

“没有。”

索菲娅的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意味长：

“如果有机会，并且利益一致的话，其实你也可以为我工作的…对吧？”

“……当然可以。”

望着隐隐好像在暗示自己一些事的少，面带微笑的安森内心有些莫名。

继续行驶的马车又经过三个十字路，直至安森手中的银怀表走到十二点半时才放缓了速度，停在了一扇歇业的咖啡馆旁的公寓门前。

博莱曼大街55号。

怀抱着已经熟睡了的莉莎，安森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捅开了门，踮着脚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房东博格纳夫听力相当厉害，他还记得自己租下房子的第一个晚上只是在客厅点着壁炉，就让老一晚上没睡着觉。

不过安森很快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多虑了——推开门，烧的通往的壁炉旁，披着紫色薄毛毯的老蜷缩在沙发里，微微泛浑的眼珠从满是褶皱的苍白肌肤间望着自己。

“博、博格纳夫？”

“哟，年轻。”

看着老那绝对不算“友善”的表，安森扯了扯嘴角：“您怎么在这儿？”

“我房间的壁炉出了点儿故障，一点火就冒黑烟。”

“不，我问的是您怎么还没有睡觉呢？”

“果然是年轻啊——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老晚上睡不着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并不是因为听力很厉害是么……

强忍着吐槽的欲望，安森小心翼翼的将莉莎平躺放在沙发上，一边给她盖上毛毯一边朝老开道：

“况是这样，博格纳太太，有件事我必须要麻烦您……”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

微微眯着眼，老用一种充满过来的吻说道：“你接下来马上就要离开公寓，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么？”

“是的。”安森点点。

“然后这件事很危险？”

“算是吧。”

“所以你不能带着小莉莎去，需要我帮你照顾她？”

“…差不多是这样。”

“最后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还要麻烦我帮你把你那些遗产全都继承给小莉莎，再把她送到你的老家乡下去？”

“……我还…真没想到那么远……”

“而你也不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的男。”博格纳夫轻哼一声：

“每当我结一次婚，就会让我的丈夫在博莱曼大街买一栋公寓——还是你忘记了我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成为这条街最大的房东的？”

安森突然感觉在这位面前自己解释一个字都多余，再完美无缺的计划，也比不上她丰富的生经验。

“小莉莎的事用不着你去担心；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儿，发生什么都能挺过去的。”

博格纳太太抬看向安森，浑浊的瞳孔中凝聚着数不清的故事：“做你该做的事去，家是的领地；除了吃饭睡觉，男都不该待在他的安乐窝里。”

轻轻点，安森郑重的看了老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

“哦，对了。”

快要出门的瞬间，停下脚步的安森回首望向博格纳太太：“最近克洛维城可能会有些不太平，有办法的话，您还是找个地方暂时躲躲比较合适。”

“年轻，你以为我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多少年了，什么况没见过？”

“……这个是博格纳子爵让我带过来的，是一点点小心意，他还特地吩咐我一定要向您问好。”

看着面无表的老接过厚厚的信笺，反手扔进了壁炉里，有点儿懵的安森默默推门而出，坐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

“去西门街教堂！”

是开始解决这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