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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看着突然敲门进来还了身衣服的安森，次等审判官科尔·多利安下意识的抬望向钟表：

“这、这才九点，秩序教会治安军的指挥官这么悠闲的吗？”

“劳伦斯队长在吗？”

表紧张的安森招呼也不打，直接拉开椅子在科尔对面坐下，气喘吁吁的抢过对方的咖啡喝了一。

“他和塞拉出去了，今天我值班。”科尔愣了下：

“你找他有事？”

“是…呃…也不是。”

喝光一整杯黑咖啡的安森平复了下心，放下杯子凑到次等审判官面前：

“时间紧张，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刚从西门街教堂赶回来，担心没看见所以前半段没做马车是直接跑过来的；我在那儿参加了一场旧神派黑帮的聚会，然后在那儿发生了三件事。”

“哦，哪三件事？”眼前一亮的科尔饶有兴致的问道。

安森没有直接说：“现在时间很宝贵，所以你先答应我，不论我说什么都千万别惊讶——明白吗？”

“没问题，放心吧。”

一脸满不在乎的科尔笑着摆摆手：“我可是宗教审判官，受过专业训练，不会为任何事惊讶的。”

“那好，第一件事。”安森竖起右手食指：

“我掉了一个叫‘多蛇’的家伙。”

“多蛇？那个…二十多公尺高的…怪物？”

“他不是什么怪物，是一个外城区私贩鸦片酊和烟的黑帮子。”

“哦，我想起来了！”科尔睁大了眼睛：

“教会的通缉令上有他的名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啊，抱歉，你继续，继续。”

刚想接着聊下去的科尔注意到安森发黑的面色，立刻赔笑道。

表有点儿难看的安森竖起了右手中指：

“第二件事，我现在成‘多蛇’了。”

“什么？！”科尔大惊失色：

“你…难道说…你…你已经……”

“我的意思是我掉了他，现在我变成‘多蛇’黑帮的老大了。”急躁的安森没好气道：

“你想什么呢？！”

“我……”

科尔咽了咽水，朝安森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

“你真的想听？”

“……不想。”

翻了个白眼的安森竖起无名指：

“第三件事，除了‘多蛇’之外，今晚总共有五个旧神派黑帮打算对一个莱顿军工厂动手，抢走工厂内所有库存的武器。”

“根据其中一个叫‘膛线’的家伙说，那里至少几千杆燧发步枪和配套的弹药；更直白的说，能武装差不多五六个步兵团。”

“几千支步枪？”科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们想什么？”

“他们想推翻……”

警觉的安森欲言又止，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在听到这个回答时的表。

为了避免科尔太过惊讶而费时间，安森决定换个说法：“他们打算聚集几万个徒，在克洛维城制造一场前所未动的动。”

“什么，你是说他们打算推翻奥斯特利亚王朝？！”

“……能发现这一点的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目瞪呆的科尔·多利安让安森失语了几秒钟，最终点了点：

“没错，但这不是事的重点，重点是我们已经知道他们今晚打算什么，而且我也已经猜到了他们会对哪个工厂动手，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埋伏，将这群一网打尽！”

“不光是这样…这些旧神派黑帮也是被雇佣的，而且我猜雇佣他们的和黑法师的支持者应该是同一批，甚至有可能和近卫军也不无关系。”

“所以我们只要抓住这些家伙，就能弄到和他们勾结的黑法师支持者的报，就有充分的证据逮捕梅斯·霍纳德？！”

科尔·多利安脱而出，脸上完全是惊喜过望的表。

“就是这么回事。”安森连忙点：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已经派我的书记官艾伦·道恩去通知风团就位了，到时候他们会埋伏在工厂附近隔两条路外的街道，到时候只要他们开始行动，就绝对无法从那个军工厂逃走！”

“不仅如此，我还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路德·弗朗茨总主教，他说会想办法解决莱顿军工厂的事；到时候我们可以尽管开火，甚至把工厂炸掉也没关系！”

“听起来像是个十分完美的计划。”

科尔·多利安相当兴奋的连连点，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准备好了，那还特地费时间来找我是为什么？”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安森的脸上露出了带有一丝歉意的微笑。

………………

外城区，西门街，王冠酒馆。

寒风呼啸的酒馆小巷中，站在巷内墙边的科尔·多利安看着某个在自己身旁呕吐不止的酒鬼，不停的扯着嘴角。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狭窄的长巷内藏着十几辆各种样式的旧马车，和一群穿着各异的酒鬼鱼流汉，抱着肩膀腰间挂着各种旧或者七八糟的自制火器，各自警惕的看着彼此，将小巷塞的满满当当。

“这家伙是跟你来的？”

笑嘻嘻的“雪茄”走上前来，十分热的拍着一脸冷漠的安森肩膀，指着站在他身后的科尔·多利安说道：“就带他一个，看来你很信任这家伙嘛，‘多蛇’我的好兄弟！”

“战场上一个你能绝对信任的伙伴，远比一万的军队更重要。”面无表的安森淡淡一笑：

“科尔是曾经和我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相比那些刚刚因为我打死‘多蛇’才向我效忠的家伙，我还是更信任他。”

一边说着安森还回过，目光真挚的望向身后的科尔·多利安。

次等审判官的脸上露出了尴尬又不失亲切，外加一点点“狰狞”的笑容。

此刻的他换了一身旧的外套，长裤外加围巾（旧墙街乞丐套装），脑袋秃了半边（假发套，来自老阿尔弗雷德裁缝店），右眼戴着眼罩，鼻子歪斜，面色枯槁，张开嘴就是满黄牙（老阿尔弗雷德化妆术）……

总而言之就是那种脸上写满了故事，一看就知道绝对经历过无数战争的沙场老兵——否则也不至于惨成这样。

之所以要把他打扮成这副模样，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尽管宗教审判所属于半机密单位，但很难说不会被某个黑帮施法者认出来，所以只能尽量给他化妆，显得更有“特色”。

所谓越是显眼，就越是不容易引起别的注意…就是这个原理。

不过在某个“受害者”次等审判官眼中，这纯粹是安森·赫这家伙在嫉妒自己帅气的脸，外加为自己曾经审讯过的他的事公报私仇。

“科尔是个优秀的散兵，通短兵相接的近身格斗和潜行，另外还曾经是个优秀的狙击手。”

安森一边介绍，一边朝身后的次等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