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成了光杆司令。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对面的帝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士气低落到只要听到对面响起枪声，这些守军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原地解散”，还十分贴心的将武器留给了正在进攻的瀚土军团。

然后勒诺就意识到自己对面的“帝国锐”，八成也是和安森·赫的那个“卡林迪亚军团”同等货色——只不过和抠门的副司令大相比，帝国先遣军显然更“慷慨”，至少把军装和武器都配齐了。

这个惊奇的发现让勒诺喜忧参半，高兴的是对面有一帮比自己这边更加臭鱼烂虾的友军，忧的是再烂的军队也是军队，敌的兵力恐怕远远不止报上的两个步兵师而已。

这是他们仅有的机会，如果让雨再持续下去…甚至不需要几天，阵线外围松软的土地就会变成困死所有的沼泽；帝国的炮兵甚至不需要瞄准，只要将界固定在沼泽地范围内，就能杀死他们一半的。

因此哪怕打得再，勒诺也不敢停下；他必须继续进攻，不断地进攻，让对面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依靠无组织无纪律，装备水平低下的瀚土军团，在正面硬碰硬的战斗中绝对打不赢同等兵力的帝国线列兵方阵——这也是为什么克洛德·弗朗索瓦会如此慷慨的缘故。

而且以勒诺对自己麾下这支成分复杂的军团了解，如果自己这边的进攻停止，甚至只是声势稍弱，眼下还在疯狂围攻敌军阵地，“忠心耿耿”的瀚土士兵们恐怕会立刻士气大跌，全线溃败。

只有到最后一刻依然坚信自己能赢的，才配赢得胜利。

因此已经赌上了所有的自己必须在占尽优势的况下一锤定音，才能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只要进攻，就有希望。

就能赢！

“进攻！进攻！进攻！为了瀚土的荣光！”

震天的杀声中，勒诺嘶哑的呐喊穿透雨。

死守阵地的帝国列兵们目瞪呆，惊愕的发现对面狂飙猛进的瀚土变得越来越疯狂，悍不畏死的发起一又一的攻势，仿佛是打算用他们的血铺出一条伸向港的道路。

隆隆炮声夹杂在雷鸣中从背后响起，隔着雨幕甚至还能看到炮的闪光…勒诺大概能猜到，那大概是敌在尝试夺回被自己冲开的北城门。

一旦城门被攻克，敌就会开始围剿城墙东西两侧的军队；以瀚土军团的装备程度，在被彻底歼灭或者击溃之前拿下有重兵屯守的炮台和阵地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但勒诺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或者说就算他想管也管不了，他根本无法和任何一支军队取得联络，只能继续带着身边早已打散了的军队继续进攻，也必须继续进攻！

一枪打迎面迎面扑上来的帝国士兵脑袋，高举战旗的勒诺将自己变成了雨中的信标，引领着周围被打散了的部队继续推进，沿着主道继续推进。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突到了整个卡林迪亚港的集市广场——这里是整个城市绝对的市中心，同时也是非常重要的通枢纽，从城门延伸进城市的道路在这里汇集，然后变成一条更开阔的主道连接港。

只要拿下这里，至少能将帝国远征军彻底压制在港一线；即便无法取得胜利，也至少等于拿下了半个卡林迪亚港。

“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过去呢？”

轻轻推了下脸上的单片眼镜，卢瑟·劳伦斯望向雨中影影绰绰的身影；狂风雨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惨叫，宛若汹涌的洪水。

在他身后，三个步兵团已经在固若金汤的街垒后完成了列阵，漆黑的六磅步兵炮从街垒之间的缝隙中伸出，对准了街道正前方。

“炮兵就位，全体准备——！”

冰冷的长刀出鞘，持刀而立的卢瑟怒喝道。

作为先遣军总指挥的长子，过去的他一直为了避嫌而以参谋的身份，在军队后勤和行政部门兢兢业业，强忍着他看待“走后门”的冷眼，勤勤恳恳的奋斗了十几年。

而今天，他要用瀚土的血来书写自己的骄傲。

属于劳伦斯·伊戈尔的荣耀将在这里画上圆满的句号，属于卢瑟·伊戈尔的辉煌将由此开始。

“距五百米，霰弹炮——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