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逸的烟尘在他周围环绕。

不，那才不是什么普通的“烟尘”，那是……

“咳咳咳…你跑的很快嘛。”

沉闷的烟嗓在烟雾中响起，夹杂着重重的咳嗽声，让伊瑟尔灵的面色更苍白了几分：“印象里，我好像还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血法师。”

“不过…也对啊。”

“伊瑟尔灵和类，原本就不算是同一个物种…咳咳…话又说回来，成为施法者尤其是血法师的家伙，究竟还能多大程度算是‘原本的物种’呢？”

“这可真是个…咳咳咳…让疼的问题…咳咳咳……”

随着查尼斯踉踉跄跄的步伐，面无血色的伊瑟尔灵紧咬着牙关，身上的伤已经被瘤填满，溢出的血浆也已经被脓取而代之。

“我不太了解这些学术层面的问题，年轻时为了考核通过硬背的课本，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查尼斯停下了脚步，嘴角的烟斗出一阵浓烟：“现在的我，更善于用‘现场试验’寻找答案。”

话音未落，扛在肩上的长镰被查尼斯砸在了地上，踉跄的步伐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迎面朝灵扑来。

无的长镰发出丧钟般刺耳的尖啸，在地面拽出一串火花。

“铛！”

就在即将被一分为二的刹那，惊恐的灵双手腕部从肌肤下伸出两根粗壮的骨刺，硬生生架住了镰刃。

几乎同时，烟雾中突然传来无数“水泡”裂似的声音，浓稠的血浆瞬间溢满了两脚下的地面，一根根布满芽的触手从中伸出，从四面八方朝审判官袭来。

“哼。”

漆黑的三角帽下，叼着烟斗的嘴角不屑的翘起；手中长镰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镰刃末端固定的部位传出刺耳的机括摩擦声。

白色的烟雾，涌而出。

“轰——！！！！”

震碎耳膜的炸声再次响起，被白汽笼罩的无数根触手瞬间四分五裂，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好闻的香味。

硬度堪比钢铁的骨刺支离碎，被混杂着碎和内脏残片的血浆浸满了镰刃，在烟雾的衬托下彰显出碎一切的杀意。

被开膛的伊瑟尔灵瘫倒在自己的血泊中，透过淡淡的烟雾死死地盯着那狰狞的黑色身影，看不见眼睛的帽檐下只有那叼着烟斗的狞笑，手中的血色长镰还在继续吐着剩余的白烟，发出刺耳的低吼。

不，那根本不是什么烟尘，什么狗“烟尘”！那、那是、那是……

“蒸气？！”

瑟瑟发抖的灵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你…你的能力是蒸气？！”

“哦，你居然知道！”

查尼斯开心的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在灵眼中无异于魔鬼的狞笑：“很好，看来你不仅是我见过跑得最快的血法师，还是最有学问的一个。”

“懂科学的施法者…嗯，圣徒历四十七年之后，你们这个物种可真是太稀罕了。”

审判官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只可惜伊瑟尔灵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夸赞，在觉察到自己还活着的同时就已经瞬间爬起身，拖着被开了膛还在不断血的身体扭狂奔。

几乎同时，原本空的街道中突然从角落中涌出无数的血浆，如同被开闸的洪水，从四面八方向着审判官袭来。

无数的触手，碎尸，骸骨，断肢…不间断从血浆中爬出，以惊速度汇聚在一起，随散发着恶臭，上下翻涌的血浆一起，扑向那个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黑色身影。

一脸“惊喜”的审判官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已经落敌陷阱的窘态。

有些驼背的他单手举起镰刀，那仿佛活过来似的武器在他手中剧烈的颤动着，发出噬凶兽般的低吼。

“啊啊啊啊啊啊——！！！！”

扭狂奔的伊瑟尔灵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拼命用嗓音掩盖着内心的恐惧，手脚并用，不顾一切的朝着前方狂奔，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死亡降临。

与类不同，灵的力量来自于血脉，血脉越纯，等级越高，就越有概率觉醒并拥有强大的力量；觉醒的途径也并非仪式，而是某种强烈的感。

作为一个倚靠“恐惧”觉醒的血魔法施法者，伊瑟尔灵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力量的悖论。

那就是他越恐惧，力量就越强；但力量越强，就越证明他的敌是何等的令他感到恐惧，恐惧到甚至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念。

他亡命的狂奔着，猩红的瞳孔敏锐的察觉到街道的尽，突然多出了四个身影。

对方先是一惊，旋即纷纷拔出了武器，将漆黑的枪对准了自己。

嗯？

扣动扳机的瞬间，安森突然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居然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解脱似的表。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炫目的枪火中，狂奔的伊瑟尔灵应声倒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吐白烟，发出刺耳的汽笛声的“蒸汽列车”，正撕开层层叠叠的血……

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