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安森就是要激化矛盾，而且是彻底引，让整个白鲸港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天翻地覆。

哈罗德是彻底完蛋了，白鲸港议会也即将分裂成靠几十个利益结合的委员会；但这并不等于整个白鲸港就对自己…是对王国忠心耿耿了，准确的说他们只是畏惧而已。

想要把他们团结在克洛维王旗周围——或者团结在风师周围也行——除了明确的利益，还得找一个更明确的敌。

安森肯定要大量引进新移民，新产业到殖民地；军团农庄，武器工厂，制造业…这些一方面是为了强化卢恩家族在本地的实力，同时也能促进殖民地的经济。

但这么做势必会影响当本地的利益，尤其是那些靠出原材料的产业主们；所以必须有一个合适的敌，吸引所有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反抗。

这就像虽然伊瑟尔灵对克洛维王国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王国从上到下都不认为这是个需要认真对付的敌；但只要打他，就能堵住所有的嘴。

现在的白鲸港其实和去年冬季的克洛维城颇为相似，各方势力已经开始出现分化，矛盾冲突不断发，同时在即将来袭的风中保持着最后的安静和脆弱的平衡。

区别在于上一次自己是只能被动地被卷其中，只能拼命保持不要被彻底溺死；而这回……

自己才是那个掀起风的。

……………………

把处理酒馆残骸的工作扔给骑兵中尉，安森离开了港，返回议会区的教堂。

此时城内的第二步兵团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拉上守信者同盟一起在周围几个社区设立了路卡和封锁线，一栋楼房一条街道的开始排查所有的“可疑分子”。

刚刚得到了治安权限的守信者同盟展现除出了极大的热，表现得比风师的士兵们还要激动愤慨，仿佛被袭击的并不是安森·赫，而是他们的瑞珀主教一样。

士兵们也乐得这些热血上的“志愿者们”接替了所有的脏活累活，还一个劲儿的向自己表示感谢；尤其这些工作还全都是一堆无用功，就算还有流窜的徒也肯定早就跑路了。

尽管负责排查的从守备军团换成了守信者同盟，几个社区的居民依然没有松气，反而更害怕了——能够住在港和议会区附近的，全都是白鲸港最有钱的富，最次的手里也有属于自己的渔船和商铺，和茶壶街的穷鬼移民有着天壤之别。

换句话说，基本白鲸港议会的全体议员都住在这一片，而他们还没健忘到把一天前自己被抗议游行的队伍堵在家里，险些被徒绞死的事抛到脑后。

在骑兵们的护送下，穿过层层排查线和路卡的安森回到了议会区教堂，径直推开了卡尔·贝恩办公室的门。

一脸纠结的参谋长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两只手各拿着一封被打开的字条，惊愕的直接站起了身。

“什么况？”

“什么况？！”

两异同声的说道，只有语气完全不同。

四目对视了一眼，卡尔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手里的两封字条递给安森：“这两个是一起送来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安森毫不犹豫道，但并没有伸手接过字条：“让我猜一下，我们掉了所有试图掉我的徒，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因为铲除得太彻底了结果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对吧？”

“……对一半。”卡尔犹豫了一下，把那封字条收了回去：

“我们掉了所有想掉你的徒，知道了他们就是一帮混迹在港附近，靠捕为生的佣兵团，彻底铲除了个净而且还弄清了幕后凶手是谁——就是哈罗德议长。”

“他们招了？”安森有点儿意外。

“是，也不是；我们没问，他们自己说的，好像是觉得招了这个就用被枪打死了。”卡尔耸耸肩：

“哈罗德给了这帮八千金币的投款——当然他们也拿不到尾款了——外加至少能武装一个连的各种武器，据说甚至还有一门上岁数的火炮用来暗杀你。”

“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在那个酒馆的就没知道了，但那不重要，所以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哦？”

安森挑了下眉毛：“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哈罗德议长不见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