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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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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见一条宽阔的大河,我向着河边走去,河岸上长满青。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清澈的河水,忽然,从远方跑过来一群孩子。他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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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无虑地欢声笑语飘过河的对岸,飘进我的耳朵,我羡慕的看着这群天真活泼的孩子。这群孩子跳进河里面一边戏水一边打闹,我隐约看见很多年以前的自己,我仿佛又回到童年,我就在这群孩子里面。可是,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并不能够跳进河水里面变成一个孩子,我只能够站在河的对岸远远看着已经消失的童年在河面上随着水波晃。彼岸是那么遥远,这条河横亘在我的眼前,我要跨越这条河,沿着长长的河岸,我在寻找一座桥。

终于看见浮桥在远处的河面上摇摆不定,我来到桥跟前,有些害怕,终于鼓足勇气走上浮桥。浮桥像是在秋千,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看着脚下的路,宽阔的河面怒卷着波涛,我总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掉进河里面。已经走了很长时间,我慢慢抬起,顿时陷恐惧之中,这座浮桥竟然没有尽,看不见彼岸的影子。我立在浮桥上面,一步也不想再往前面走下去,绝望包围着我,耳朵里传来惊涛骇的声音。就在此刻,浮桥突然断开,我跌落进冰凉的河水之中,我的身体是那么轻。我向着远方望去,河水里面那些孩子竟然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我已经变成一只蝴蝶挥动着翅膀落在老的额。两岸原来是一样的荒凉,彼岸,此岸,竟然是一张没有颜色的白纸,谁能分得清哪里是正面,哪里是反面。只有这条河流夜从不停息,没有知道从哪里来,没有知道到哪里去,河水的脚步总是不缓不急踩过每一代的肩膀。

幻觉与梦有时候很难彼此分开,这个冬天,我总是在幻象的海洋里面浮游。手指冰凉,我起身下床往杯子里面倒了一杯开水,两只手捧着杯子来取暖。我站在窗户面前,看着沉沉的冬天,周围寂静无声。这个时候,别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有我无所事事。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我忽然感觉饥肠辘辘,想到自己温暖都不能解决,有一种耻辱涌上心到中年,我竟然还没有能力养家糊,我竟然还不愿意面对现实,为什么还要继续去做这个虚无缥缈的文学梦。也许,我该回到这个现实世界里面来,庸庸碌碌卑微地活着,那样就不会感觉到痛苦,让自己变得麻木,只是一台挣钱的机器。生存对我似乎总是那么艰难,存在的冰冷早晚会让我向命运低,成为这个无世界里面的失败者。

第五个梦。

我走进一个巨大的工厂,仓库的门堆放着等待运货的集装箱,穿着工作服的工来来往往忙碌不停,往集装箱里面搬运着货物。每个抱着一台电脑显示器,我看见显示器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每个的生活,经过一排又一排仓库以后,我来到生产车间。流水线上的工飞速作着面前的配件,这一端还是混堆放的原材料,经过生产线到达那一端已经成为合格的产品。忽然,我眼前的车间变成一台疯狂运转的机器,穿着制服的工排着队被卷进机器里面,经过机器的加工,生产出一批批金钱牌火腿流进超市的购物车。我向后退缩着,躲避着排队进机器的工,那些队伍里面的工充满自豪与神气,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成为商品是一种高贵的待遇。我转身就跑,刚刚跑出生产车间,才发现无数台机器摆在我的眼前,我从机器的缝隙里面艰难穿过,我要逃离这座巨大的工厂,我不想成为超市里面可以随意购买的商品。

我终于逃了出来,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就像是在监狱中被囚禁了许多年的,又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竭尽全力向前奔跑,我要远远的离开那个工厂,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我渐渐停下脚步。好像是来到一片森林,我在茂密的森林里面迷失了方向,我被突然而来的恐惧包围着。我在寻找着走出森林的小径,远远听见狮子的怒吼,老虎的咆哮,我加快脚步又开始奔跑,我感觉危险紧紧跟随着自己。跑了一段时间以后,仿佛森林已经落在身后,我回过来看见一狮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张着血盆大,饥饿的向我扑来。我向一边跳开,继续向前奔跑,没有方向只是为了逃脱危险的追随,忽然,一道悬崖挡住我的去路。我停下脚步,回过身看见,饥饿的狮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渐渐后退。突然,我一脚踩空,跌落悬崖。

躺在床上,我回想着刚才的梦境。我清晰地看见自己潜意识里面对生存的恐惧,梦是一尘不染的镜子,从来都不会说谎,也不会欺骗任何,我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在茫茫海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年代,没有能够保护我们那颗心不受伤害,这是一个残酷冷漠的世界,没有怜悯同我们的脆弱,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将成年驱赶着变成工厂里面没有感的机器,无声无息剥夺了无数孩子幸福的童年。没有哪一个年代,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背井离乡,不是因为战争,也不是因为灾难,只是想要满足自己永远都无法满足膨胀的慾望。亲已经消失,已经然无存,家庭只是风雨飘摇枯树枝将要坠落的巢。每个的故乡都在消失,如果你今天没有重返家园,明天踏上故土看到的将是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这个世界迫不及待地改变着每个,将每个揉碎加工然后变成世界工厂这条流水线上的商品,贴上标签打印上价格出售给不同的社会。每个从生到死都在经历着奇怪地变化,来的时候是一个,去的时候变成另一个,你不知道哪一个是你。

第六个梦。

我来到一个车站,很多都在排队等着检票上车。火车汽笛的长鸣远远传来,站台上的朝着火车开来的方向望去,一列长长的火车由远而近驶进站台。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看见火车,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上车的队伍越来越短,我到了车厢门,检票员看了一眼我手里面的车票,挡住了我就要上车的身体。你没有资格坐进这节车厢,这是等车厢,不属于穷。检票员将车票还给我。我在哪里上车?眼看着火车就要缓缓开动,我心急火燎的打听着符合我的身份的那节车厢。检票员指了指火车的末尾,那是最后一节车厢。我沿着站台向最后一节车厢跑去,站台上送站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气喘嘘嘘终于跑到了这节属于穷的车厢。火车已经渐渐驶出站台。

我跟着火车奔跑,拍打着车厢的车门,一个好心的乘客打开车门,我上了火车。这节车厢那么熟悉,像是集贸市场的街道,小商小贩兜售着各种水果食品,我穿过车厢的过道,找了一个座位,看了一眼四周,有我的同乡,有小时候的同学,也有城中村经常遇到的那些外地。车厢里面非常热闹,每个都在忙碌着工作,没有会抬看看远方。忽然,我有些困惑,我这是要去哪里?我竟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登上这节车厢,我看了一眼车厢的外面,黑夜笼罩着大地,我为什么要开始这场旅途?我苦苦的追问自己,从袋里面拿出火车票,竟然是一片空白,没有起始站,也没有终点站。我又看了一眼车厢里面的乘客,他们尽享受着眼前的快乐,有的在打扑克牌,有的在玩手机游戏,也有的在看着报纸的娱乐版,没有谁会关心自己去向哪里?我觉得这节车厢里面空气浑浊,有一种就要窒息的压抑,我站起身向着前面走去,我要看一看别的车厢里面坐的乘客都是什么样的。穿过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我看见正在打瞌睡的列车乘警,我来到另一节车厢。车厢里面整洁净一尘不染,每个乘客的座位前面都有一台电脑,他们分享着互联网的世界里彩无限的生活,继续往前面走,耳边传来旋律动听的音乐。我看见俊男靓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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