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喜哪里能料到,在自己刚刚威胁完陈嬷嬷之后,她还敢故意说假话误导自己呢?
正因为没有料到,所以她听完这话便信以为真,甚至即刻开始了自己的脑补。
沈宜喜想,大夫
去北院必定是为了核实定北侯重伤之事是真还是假,而她回来和大老爷说了半天话后还能心
愉悦,这就说明她偷听到的那些消息多半都是真的。
如此说来,她就是家里的大功臣,那么此时大老爷找她,定是要奖赏她无疑了!
沈宜喜自以为自己已经猜到了事
的全部真相,心里不由高兴起来,脸上的喜色更是掩都掩不住,立刻便道:“哎呀,父亲事忙,我可不敢让他老
家久等,咱们这就走吧。”
自顾自地说完这番话,沈宜喜甚至都没等陈嬷嬷,便风也似的出了门去。
看着沈宜喜兴高采烈的背影,陈嬷嬷忍不住缓缓勾了勾唇角,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
因为前院
多眼杂,不方便做事,大老爷便还是在和大夫
说过话的后院小书房里见的沈宜喜。
不过这父
俩的会面并没有沈宜喜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愉快,她也根本没有等到自己想象中的表扬和奖赏,甚至连一句寒暄都没有,一见面大老爷就问她:“你可愿替为父做件事?”
老实说,大老爷这话将沈宜喜给问愣住了,她直觉他接下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很想拒绝,然而一对上大老爷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她却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硬着
皮点了点
。
“能替父亲分忧,是
儿的荣幸。”沈宜喜违心道。
大老爷才不管她违不违心,只要她答应了就好,于是他难得真心地笑了笑,随
夸道:“喜儿果然是为父的好
儿,为父就知道这些年我没有白疼你。”
“是,
儿愿意不惜一切回报父亲的恩
。”沈宜喜温声道。
对于沈宜喜的表态,大老爷显然十分满意,于是他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正色道:“那好,为父要你将这药投进你二叔的药里,你可敢做?”
沈宜喜万万也没有想到,大老爷要她帮的忙,居然是去给定北侯投毒!
她整个
都愣住了,看向大老爷的目光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父亲……”
大老爷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么惊
,可他一句解释也没有,只肃着脸又问了一遍:“我只问你可敢做这件事?”
给定北侯下毒,沈宜喜敢吗?
答案当然是不敢的。
那可是定北侯,是战场上横扫千军的杀神,也是晋国百姓眼中的帝国守护神,这样的
,她怎么敢在他的
上动土,怎么敢和他直接作对?
若是定北侯重伤昏迷的事是真的,那她或许还敢搏一搏,替大老爷办好此事,讨他欢心,可眼下她明知道这一切是个局,又怎么还会故意往坑里跳?
她傻吗?
沈宜喜的神色顿时犹豫起来。
大老爷似乎早就料到沈宜喜不敢轻易答应,他倒也不着急,自顾自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把玩着,有意无意道:“喜儿,你一定很羡慕欢丫
吧,作为定北侯唯一的
儿,无论在哪里都是
群的焦点,是所有
争相讨好的对象,多好。”
沈宜喜不知道大老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不可否认,他这话戳中了她心中的敏感点。
要说这些年沈宜喜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沈宜欢,一来是因为她觉得沈宜欢蠢,连带着和她同为一府姐妹的自己也丢了许多脸,二来则是因为沈宜欢的身份了。
就像大老爷说的,作为定北侯和舞阳郡主唯一的
儿,沈宜欢享受了太多她羡慕渴望却不可得的东西,这让沈宜喜如何不眼红、如何不嫉妒?
沈宜喜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可她也只敢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小
一样讨好沈宜欢,讨好所有能左右她命运的
。
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那些“屈辱”,沈宜喜的牙根都咬紧了,可她到底还存着点理智,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强笑道:“父亲说笑了,
儿从不羡慕二妹妹。”
这话听着就很假了,反正大老爷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但他也没揭穿她,只是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道:“不羡慕别
是好的,我儿活得通透,可身为
父,为父却总觉得亏欠了你,想给你更好的。”
“喜儿可知,若此事办成了,如今欢丫
拥有的一切,以后都会是你的。不仅如此,为父还会想办法助你成为皇子妃、王妃,乃至最后
主中宫,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
,这一切,喜儿真的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