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行喃喃道:“有点想不通,你天资出众,作为掌政王爷也十分妥帖,为什么先帝非要立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一般的小皇帝?就因为他爹能生?可是这位小皇帝至今都没有生下什么太子啊?”
赵南星被顾悦行天马行空的脑子给逗得发笑:“那是朝堂的事
,顾盟主当真想要知道?”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顾盟主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说说呗。现在我就当你是陌白衣。”
于是“陌白衣”就说:“群臣也有这个争议,议论纷纷的,最后统一了一个理由,就是小皇帝不敢生下太子。”
顾悦行挑眉:“这是为何?”
“怕死呗。我这个穷凶极恶的王爷,牢牢把持朝政不放,还不就是贪恋皇权,这个皇帝被迎进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少年,已经不好控制了,可是如果他生下了一个太子,那么,随时随地,这位皇帝就可以‘驾崩’,到那个时候,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替少君当政么?太子小,任由我搓圆捏扁,我可以一边稳坐龙椅一边悉心栽培储君,若是其中时候,我也有了皇后和皇子.......太子也不用死,起码不会立刻死,可以慢慢死.......”
顾悦行注意到,赵南星神
愉快,尤其是说起“弑君”、“驾崩”、“慢慢死”之类的词的的时候,神采飞扬,气色都好了不少。
顾悦行不知道这事他想了多久,又憋了多久,才对一个江湖
说起来。真是.....一吐为快啊。
顾悦行悻悻然,看到眉飞色舞没多久的赵南星打了个哈欠,也不好意思再聊下去。他总觉得今夜的谈话有什么哪里不对劲,觉得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赵南星仿佛对他吐露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但是这个大秘密,却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顾悦行满腹狐疑,可是又一
雾水,迷迷瞪瞪的在隔壁房间歇下了。
刚刚脑袋沾上枕
,他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告诉赵南星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听到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测赵南星没有那么快
睡,立刻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说,这里是.......”
赵南星的声音没有一点渴睡的意思:“我知道,这里是蓬莱馆。专门供
间界神官落脚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一墙之隔的赵南星好像翻了个身:“汤药碗上刻着呢,茶壶水杯都有,你的枕
上也有。”
顾悦行一抬
,果然看到枕
上绣着三个篆体,简答粗
的三个蓬莱馆。幔帐上也是,就连身下垫的软席上都编制了进去,天,顾悦行无语。
他只好心里嘀嘀咕咕的躺下了。
他做了个梦,姑且算是噩梦。
梦到他正在沉睡,
身睡着了,但是灵魂醒了。他的灵魂听到了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借着外面如同鬼故事演的那般起了大雾,门
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散着
发的
鬼,背光,看不清面貌。顾悦行的灵魂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这
鬼,做了鬼也该打扮打扮,
是看不到了,可是被别的鬼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忽然又想到,做了鬼那照镜子也看不到样子,水面上也倒不出影子,这如何打扮?如何画眉?如何挽发?如何挑衣服?回
一个弄不好,成了疯婆子打扮了。
这最好的,就是一身素衣,然后散发,好歹还能梳个顺溜。
.......
顾悦行恍然大悟:“难怪了,小时候还以为那鬼故事或者志怪话本都是瞎扯一通,原来如此有道理!”
他正在大彻大悟呢,门
的散着
发的“
鬼”已经进门了。她的目的明确,直奔主题,长长的血红的指甲(顾悦行理解是
鬼没办法剪指甲可是却还能涂蔻丹)要掐那个躺在床上的
。
躺床上的是赵南星,拥着被子睡得沉,长指甲都到脖子边了,呼吸都没有变调,可见没有装睡。
都这样了,只要两手一用力,“咔嚓”弄断脖子就完事了,但是
家
鬼偏不,非要大吼一声:“渣男!负心汉!纳命来!”
这一声吼,别说面前睡觉的赵南星了,连左邻右舍的看家护院和隔壁大黄狗都吵醒了。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飞狗跳,
声鼎沸,纷纷都要过来看热闹。
赵南星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和
鬼对视,如话本一贯描述的那样,大叫一声“央央!”,立刻缩到了床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而“央央”则开始流下血泪,一脸悲痛,同时表
中还饱含了“你这个负心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难道你忘了我吗?”等等好几种十分难驾驭极富有挑战
的神
。
赵南星依然
款款:“央央!”
也许是这一声声的“央央”,唤醒了
鬼的真善美,她忽然一改可以营造的青面獠牙,一下子脸也不白了,
发也不飞舞了,指甲都不红了,变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甚至还一下子换上了一身淑
的打扮。落的泪都从血泪变成了清泪。
和赵南星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央央!”
“星星!”
......
梦里的顾悦行:“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