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印象，孟百川会对于他这句话置若罔闻，再怎么讲也就是微微一笑然后心里翻了白眼的程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是今不知道是哪一根筋不对，孟百川居然瞪了他一眼，然后道：“胡说什么？不怕不吉利？呸！”

这句“呸”不是唾他，而是让他赶紧“呸呸呸”几下当做去掉霉气。

顾悦行自然不会当着冒霜和络央这样做，只是暗中耸了耸肩，算是个服软。

那边络央当这边发生的事不存在一般，继续对冒霜道：“夫，当年间界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如今，我为间界医官，也只能想到类似的办法——你身上毒上加毒，且都不是凶猛的毒，可是夫应该知道，慢毒药要比烈毒药更加麻烦。”

络央道：“夫身上有三层毒，分别为骨髓、肠胃和肌肤......扁鹊有云，‘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顾悦行一听急了：“难道无药可救必死无疑了？”

络央慢吞吞道：“虽然真的无药可救，但是，倒也不会必死无疑。”

顾悦行一雾水，问道：“什么意思？既然救不得，又不会死，可是......不是病在骨髓？”

其他的肌肤之毒，肠胃之毒，还可以通过针石、火齐救治，那骨髓呢？

络央回答：“可活，但是要死一部分，虽然并在了骨髓，我却可以把夫身上所中毒的毒转移一部分到别处，保全夫的命，只要毒不会攻心，夫就可以保住一条命，同时，还可以觉醒血——这就是间界这几年所努力的结果了。”

冒霜没法说话，但是顾悦行却能问出来冒霜想要知道的事：“如何做呢？”

络央早有准备，从药箱中又拿出来一样东西。

众上前一看，还以为是一块布，待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体经脉图，只是这个图不知道是被故意为之还是怎么的，原本应该是画在一片牛皮布上的东西，如今却被剪成了一块一块，经脉图上详细描绘了体的经脉、骨骼、血管、位等等细节，平时除了给医者用来观察之外，还可以用以练习施针，为了接近体皮肤的手感，一般这种的经脉图都会用上好的牛皮，最次也是用驴皮，实在没办法，还会用好几层的羊皮钉在一起。

而间界出的经脉图则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令牛皮卷的手感抚摸上去柔软异常，即便是数九寒天都不会感觉冰冷，甚至有一丝的暖意，是最为接近体皮肤的构造。

由此，间界出品的经脉图在市面上售价极高，一块崭新的经脉图卷，足足要八十两白银，即便是旧物，也要三十两。

而络央手上这块，明显就是一张新的。

这新的却被剪掉，而且是沿着四肢躯剪的，连接处就用一根线简单的缝合上，还缝的不太牢固，颤颤巍巍的在空中打提溜。

络央把这张算得上是“七零八落”的牛皮卷给呈现在冒霜面前，说道：“如今，夫身上的毒素遍布全身，这是压抑天的血毒，以攻心为主，缠绕夫五脏。虽然在五脏，但是，对于间界的医术来说，这毒，其实算是与肠胃无异。”

她用一一根针点缀红线的银针在那个体的心脏处穿了进去，看得众不自禁捂住了心，发出“嘶——”的一声。

络央十分无语，但是依然保持平静，继续对冒霜讲解：“而之后，夫又中一层毒，这毒，在骨髓。”

络央又取了一根金针，这针的针并没有穿红线，而是直接点缀了一粒米粒大小的金珠，无形中给细细的银针施加了一层重量，她把那根金针刺在了那张经脉图的喉咙处，而神奇的在于，因为那一粒金珠的重量作用，那根金针竟然开始下坠，顺着骨骼的走势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

络央以此，演示了一番毒在骨髓的走势，她道：“此毒，缓缓渗透骨髓，但是这些毒，却可以令夫生前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反而还会令夫骨骼强健，身体矫捷，不惧苦痛......实在是一个，十分可的毒。”

顾悦行在一旁听的一雾水：“这么说，这个毒骨髓的毒，还不会害死？那这算是什么毒？倒不如称其为强身健体的补药好了。”

络央微微笑道：“是要三分毒，在医者眼中，哪来的什么良药？再者说了，一切所谓毒药良药，不看剂量而论成效皆是空话。这毒药可骨髓，还可强筋健骨，那也是因为用毒者可以确掌握药量，若是当真以强身健体的补药做噱到了别碗中，无知者不知浅一通补，那就酿成了大祸。”

顾悦行困惑：“什么大祸？补过了会如何？”

络央道：“若是过了，会令骨骼过于僵硬，体之所以可以行动指路，和经脉、肌、骨骼的相互作用脱不开关系，若是骨骼过分强劲，那么相对的，经脉和肌就无法带动骨骼，那会如何呢？”

顾悦行想了想，脱道：“那会全身僵硬，形同.......傀儡！”

怎么又是傀儡？

一想到傀儡，顾悦行就想到了鬼蜘蛛，又想到了月潭镇那一场忽如其来的杀戮，那一幕至今令他都十分不爽，至今未曾全部除尽的鬼蜘蛛令他如鲠在喉，这个东西，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牵扯到哪一边。江湖？还是朝廷？

此时从刚刚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孟百川开道：“敢问神官大一件事。”

孟百川提的慎重其事，络央也慎重回他：“孟大请讲。”

孟百川道：“究竟此毒，有何用处？若是冒霜夫中了此毒，那么这宅院中其他的姑娘应该也逃不过.......”他一边说道，一边把视线故意短暂的停留在了一边的小铃铛身上，还未等小铃铛发觉，就又扭开了视线，继续道，“为何，那位高手，只抓小柿子一个姑娘？”

络央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不过，这里有清楚的。”

于是众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冒霜身上，但是介于冒霜暂时不能言，于是孟百川又瞄上了罪魁祸首：“你可知道？”

小铃铛吓了一跳，浑身抖的如筛糠一般，慌忙摇摆手：“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有一天姑姑忽然带着我们逃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来是真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让冒霜开才行。

于是众继续看络央继续道：“而令夫如今痛苦的，并不是前面两道毒险恶的毒药，而是一道不怎么聪明的毒。这毒，在肌肤。”

她这回没有取出任何东西，直接用手指点了点经脉图的外围，道：“夫若是冷静一番，就会觉得，其实夫五脏，心脉并没有任何不适，不能言，手不能握，甚至腿脚不听使唤，那是因为皮收紧的缘故，其实这不算是毒，但是巧合在于，这个不怎么聪明的毒，不小心遇到了前面的两个毒药，那两番毒药在夫体内和谐相处多年，其实反而为暗中摆平了不少隐患——这些年来，想必夫带着孩子们定然也吃过苦，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饥寒迫，不过并没有生过病。”

冒霜没法动作，不过为了表达络央说的没错，于是炸了眨眼。

顾悦行：“.......”

顾悦行觉得，络央不能够在夸奖这两种毒药下去了，尤其是第二种，再夸下去，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