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啪的一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而他转过了身去，两行热泪无声的迅速流下，将他衣服全部都染湿了！

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生死看淡，不服就！

但现在……他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就是想哭！

一瞬间，围绕着自己的弟子们，都是一个个跪下来，对自己哭着，疯道苦涩的一笑：“师父还在这里，尚且还好呢。”

而这些一个个都是哭着道：“师父还好，万福金安！”

但是所有的嘴角都是很委屈，也很憋屈，因为他们都能感受到，疯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多么的细微，气息又是何等的衰弱。

而这种气息的衰颓，又不是那种虚弱，而是一切终有尽的无力之感。

所有都能感觉到，疯道就像是一盏蜡烛，而他烧着烧着，不知不觉间，就燃烧到了底部，而当这最后的一点蜡油都烧完的时候，也是疯道闭眼的时刻。

众更是能感知到，疯道这盏蜡烛，底部就快要烧完了。

所有哭的更加大声，而疯道的那种笑容，慢慢的也是消失了，他脸色变得苍白，而手脚也冰凉了开来，在看到如此之多的弟子给自己哭灵之后，他那苍白虚弱的脸上有着一种欣慰，而此时的他，说话已经很艰难了。

疯道看了看众，他声音很是嘶哑，看得出来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扶我坐到椅子上。”

疯道让这些弟子把自己扶到了椅子上，而他看着这些弟子，一瞬间有些迷茫，他的目光游离了开来。

他是在怀念，怀念自己的一生！

就在这个怀念的过程之中，他的瞳孔……开始涣散了！

瞳孔……涣散！

这一幕出现之后，苏铭等顿时如遭雷击，一个个都是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而他们那种哭声，则是沉寂了，而每个的脸上，都是有着无法形容的落寞悲伤之感。

疯道回忆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会哭，有时候则是沉默，他慢慢的……绪喜怒哀乐的走着，而渐渐的，他的瞳孔则是涣散到了一种程度，他失声的呢喃自语道：“婉儿，我对不起你啊……”

噗通一声，疯道不知道怎么了，他则是跪了下来，椅子都倒了，他在地上爬着，身体都颤抖着，手指向前指着，而那里是门外，他失神的道：“那是宗门……”

“婉儿……”

“师父！”

“大师兄……”

“五师弟……”

疯道不断的说着，而他更是好像陷了回忆，这种回忆似乎又演变成了类似于心魔般的存在，他的意识一时间都的陷了其中，他整个更是艰难的爬着，向着门外爬去。

“阿苏……”莲花吓得问苏铭。

而苏铭一言不发，他知道疯道这种感觉。

他这一生，曾经站在云巅，可后来……他也跌落谷底。

他过去的故事，无论是苏铭还是莲花，其实都是不得而知的，但可得知的是，他这辈子，过的很辛苦！

而过的辛苦的，心里多少都有事！

他们心里很压抑！

这种压抑，都是快要死的时候，才终于发出来！

而发出来的那种辛苦，恰恰就变成了痛苦！

疯道朝着外面爬着，莲花想要去扶，但苏铭制止了她。

“阿苏……”莲花急切的都哭了。

苏铭摆了摆手，绪一时间也变得无比痛苦，他抓着自己的发，歇斯底里的啜泣着：“师父他……是最后的回忆了。”

最后的回忆！

苏铭的话，让的莲花一瞬间愣在了那里，她看向了疯道，却看见疯道嘴角挂着的痴傻笑容，而他看向的地方，是什么都没有的，是空气……

莲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苏铭小声道：“这里是黑太极学宫，而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学宫衰落之后的样子。学宫衰落之前，可是很辉煌的。师父就是在那个环境里长大的。”

苏铭叹了一气：“那时候，师父他们，应该都是天纵奇才般的生吧，他们本应该有一条通往最终大道的结局……可没想到，天不遂愿，这世间之事，就是这样的曲折离奇！”

苏铭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一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什么可说的呢，谁不是在痛苦中度过，谁不是在这凡间受劫？！

那些转投而来的弟子们，其实都还年轻，当他们第一次看见这种死亡的时候，他们开始是害怕，后来是敬畏，最后是悲恸，而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他们变成了木然。

这种木然，实际上是包含了悲恸、害怕、恐惧、敬畏等诸多绪的，而他们木然，是因为他们在这一刻，终于是切明白了，在生死之间，武者竟然是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