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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莺一身白色孝服，红着眼睛将侍递过来的水果和贡品等物，放到案边准备好的香案上。

退后几步，她郑重地俯首于地。

“河神在身，求你保护我家小姐，至少……给她一个全尸！”

几个侍站在身后，听着她的声音，也是不自禁地抹着眼泪。

皇上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沈芳洲离开之后，沈沉石已经吩咐儿子沈庆率禁军护住皇上继续启程前行。

他则留下来，继续寻找杜若——

无论如何，怎么也要找到夫的尸首，给千岁一个待。

原本，他是想要让翠莺也随大家一起回去，可是翠莺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留下来陪着杜若，除非找到杜若的尸首否则她绝不回去。

沈沉石无奈，只好留下几个侍和她一起，在河边帐篷里留守，他则带着留下来的禁军继续向下游寻找。

河水湍急，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大家都认为杜若的尸体肯定是被水冲走，所以将寻找的重心也放在下游更远的地方。

抹了抹眼泪，认真拜了三拜，翠莺跪在地上，终于坚持不住，一摔倒在地上。

几天下来也没怎么吃东西，铁打的男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个清瘦的小姑娘。

“翠莺姑娘！”

几个侍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进帐篷，又是灌水又是掐中，好一会儿翠莺才算清醒过来。

一个小丫连求带哄地喂下她半碗粥，翠莺挥挥手。

“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侍们回帐篷休息，小丫也躺在她床下的垫子上睡着了。

翠莺却是没有睡意，想到杜若又开始掉眼泪，一边抹眼睛一边就气骂出声。

“天杀的老天爷，我家小姐救了这么多的命，你怎么就不让她多活几年？！”

扑通！

帐篷外，一声异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落河道。

翠莺吓得一激灵，片刻又骂。

“贼老天，你少吓唬我，有种你把我也送到小姐那儿去！”

嗷——

帐篷外，传来一声马嘶。

听出那是追雁的声音，翠莺忙着爬起身，抓过桌上的弓箭，轻手轻脚地摸出帐篷。

环视四周一圈，只见原本梳在马栓上的追雁，站在不远处河边道芦苇丛里。

“好你个小贼，敢偷我们小姐的马，看我不把你个窟窿！”翠莺气骂一句，抓着弓箭摸到芦苇丛附近，搭箭上弦，瞄准晃动的芦苇。

追雁个响鼻，一只手掌芦苇丛里伸过来，抚了抚它的鼻子。

“你这家伙，倒是机灵。”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翠莺手一咆哮，差点把箭出来。

“小……小姐？！”

杜若从芦苇丛里吃力地爬出来，看着凑到她近前的翠莺，她抬起右手。

“快，拉我一把！”

从半空中落下来，又拼着全力游到岸边，现在她都要虚脱。

丢下手中的弓箭，翠莺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她。

“小姐，婢就知道，你舍不得翠莺，一定会来给婢托梦的！你快告诉婢，你的尸首在哪，婢去找回来，带……带你去见千……千岁……”

托梦？

尸首？！

杜若怔了怔，笑出声来：“你个小傻子，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