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了这些藻查验了一番,竟然发现它们的根须与那种
寒毒
捣碎之后的外形和毒
十分相似,但是药
却与那毒
不大相同。臣这时便已经隐隐有些预感到不对了,所以又询问了蔡公公和这位小宫
,这才弄明白了事
的原委。”
“事
的原委?你且详细道来。”
“是。依照这位小宫
所言,中午和眼前的蟹都是今
才送进宫的,乃属同一批。虽然中午丁淑仪宫里那道蟹
羹中的毒素是藏在蟹
里
的,但是实际上应该是与眼前这只醉蟹相同,毒素在海藻当中,由螃蟹食
体内所致。”
“微臣刚才细看之下才发现,这蟹腹中的藻应该叫做清瘴藻,是莱州地区十分有名的一种藻类,可做药材。方才微臣又询问了蔡公公,也证实了这螃蟹产自清远县,而清远县正好盛产这清瘴藻。螃蟹的体内没有旁的食物残余,所以可能这些螃蟹是自小便食用清瘴藻长大的,所以浸满了清瘴藻的药
。”
“娘娘可能有所不知,莱州临海本就湿热,再加上南边少
居住、又多山林,所以常年瘴气蒸郁。而清瘴藻便是当地
用来解瘴气之毒的一味好药材。”
“既然是一味好药,又如何在螃蟹体内变成了至
致寒的毒素呢?”锦妃不解地问道。
太医正则捋着胡子继续道:“这便是其中的玄妙之处了。清瘴藻本是为清热解毒、清瘴气的好药材,所以本身属
,
寒凉,主疏热散暑、清热凉血等功效。若中了瘴毒的
食用这藻,则有助于清除体内瘴毒,对
体十分有利。然而这螃蟹本身
寒,又长期生长在
暗的水潭中,它食用了同样寒
的清瘴藻,只会变得更寒凉。”
“另外,因为这种藻类的繁殖能力十分强,即使是被螃蟹吞
了腹中,只要还存在一点根须,还是能够继续存活。于是这些清瘴藻便在螃蟹的腹中继续生长,逐渐塞满了螃蟹整个腹腔,又排不出去,螃蟹也就再也吃不下旁的东西了。两者互相汲取着彼此的养分,便更
寒无比了。”
“
一旦食用了这种吃清瘴藻长大的螃蟹,轻则腹痛腹泻,重则危及内脏,孕
食用更是会危及母体。丁淑仪娘娘怀着身孕,本就不该食用太多螃蟹,她在不知
的
况下又吃下了许多含有清瘴藻的蟹
,所以便直接加速激发了藻里的寒
,使得她表现出的症状与脉象同中了
寒毒
一致。”
这时,一旁的周窈棠不解地问道:“今
中午我们司膳房里
的宫
们也食用了做蟹
剩下的边角,为何我们却没事呢?也没有听闻谁有腹痛或者腹泻的症状。”
太医正沉吟了一会儿,道:“敢问司膳房今
午膳都有些什么菜?”
周窈棠假装回忆了一番,答道:“我记得中午有凉拌
丝黄瓜、杂菌烩卤水豆腐,酱油三香菜,嗯......还有一道桂花紫苏甜蛋汤!”
太医正点了点
,道:“这便是了,你们中午本就食用的全是蟹的边角,蟹壳蟹腿都没太多带有毒素的
质,再加上你们的汤里有一味紫苏,正好可以解这蟹体内的寒毒,所以你们也都无事了。”
周窈棠点了点
,道:“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此事并非是姑姑们有意下毒,而是这蟹本身体内带着
寒的海藻所致。若不是刚好饮了紫苏甜汤,那我们整个司膳房可也都要中招了呢!”
这时,只听太医正叩首道:“是微臣一时不查之过,瞧着被那蟹
中的藻类根须与毒
相似,竟被蒙蔽了去。这位小宫
说的不错,现在瞧来,应是这蟹本就身怀寒毒,并非有
蓄意下毒给两位娘娘。若实在要论,也只能说是微臣之过,不仅断错了症,如今还令司膳房无辜受难。这些全赖微臣见识浅薄,但凭娘娘责罚。”
太医正说着,又跪了下去,将
伏在了地毯上。
这时,蔡广财面上也是恍然大悟的表
,他也赶忙伏下身子道:“
才也有罪,错羁了司膳房的
,
才这便去禀明了贵妃娘娘,然后将
给放出来。”
锦妃见了他二
这副模样,马上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弯弯绕绕的本宫勉强才没有听糊涂。此事甚为稀奇,寻常
皆会受蒙蔽,倒也怪不得太医正。如今你既已查明了真相,令一切水落石出,便已是大功一件。我也不想再追究谁的责任了,权当是将功抵过罢,你们今后引以为鉴便是。”
太医正和李太医行了一礼道:“谢锦妃娘娘开恩!”
锦妃又转向了蔡广财那边,道:“蔡公公虽拿错了
,但起因却并不在你,始终也算是尽职尽责之举。因此你且去回了贵妃,尽快将司膳房的一应
等放回去便是。”
蔡广财忙做了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伏在地上道:“
才谢锦妃娘娘体恤!谢娘娘宽宏大量!
才这便去!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