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辅发育的很快，十二三时就有了络腮胡须，虽然还不是成年那般浓密，身高八尺的他也丝毫不差成年半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看着与寻常汉子差不多，可他毕竟仅有十二三岁，厮杀时并无太大异样，与宛城时宰杀猪羊一般无二冷血、漠然，当他跑到老面前时，又成了炫耀不已的孩子，手脚并用比划着如何使用的夜战九门十三刀，如何使用的计策……

“唉……”

说到一时疏漏，未能注意脚下，以至于踩到正在熟睡贼手指，以至于惊醒了贼，何辅就是双手重重击打在一起，唉声叹气的样子让忍俊不禁。

“小痴按照先生所说，把自个整成了个，即便是来到十数步外，他也很难察觉的到，夜里等他们睡着了后，小痴便一点点靠近，趁着浮云遮挡了月光时，小痴就跑到熟睡贼堆里，一个一个宰杀，与宰杀猪羊一般……”

“就是可惜了……”

“若非小痴大意了，小痴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全宰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何辅又得意道：“小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原本想着……小痴就与他们在山里周旋，用箭矢一点点把他们磨死，后来又想着，是不是可以先偷袭一下，若是把他们惊动了，再与他们在山里周旋……”

把如何考虑的，如何潜伏、偷袭、后路、反击……把一切具体作一一与老待了个清楚。

老静静听着他一脸得意讲着战下的凶险，除了偶尔轻拍两下大脑袋，提醒他沉稳、谨慎外，并无开打断。

典韦越听越惊，换做是他，他也会游走骚扰偷袭，一点点把磨死，如同追捕山里虎狼一般，百十悍匪并不是这么容易杀死的，黑夜混战又最为危险，兴许一个菜鸟胡挥舞刀刃，也有极大可能在黑暗混中砍死自己。

自己尚且不敢偷偷潜贼营夜战，面前得意小儿却敢一夜半潜……

典韦使的是家传双戟，想着是不是设法学那夜战九门十三刀，却见何辅再次挠开。

“先生，贼抢了些，里面还有一个叫唐周的冀州书生，嗣良……嗣良说他是……是先生故旧弟子，所以……所以小痴把他放了。”

老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笑道：“贼劫掠魏郡、河内、上党、河东数年，贼游走飘忽不定，官府尚且难以寻到踪迹，为师又是如何知晓贼聚于石涧沟？若是不知其所踪，小痴又如何趁夜杀贼？”

不仅典韦，何辅也终于明白了，笑道：“先生英明，小痴还当另有隐呢。”

老眉微抬，笑道：“为师确实用了些手段探明了贼踪迹，但此事并不是如此简单，当然了，此事也不是你可以手的，至少不是此时的你能够解决的。”

“啊？”

何辅一惊，老却轻笑摆了摆手，笑道：“小痴做的还算不错，算得上有勇有谋，些许手尾之事，让嗣良、嗣忠去做就够了。”

何辅挠道：“小痴还想与先生炫耀炫耀斩获呢……”

“些许、财货，又有什么可炫耀的？”

“好吧……”

见老瞪眼，何辅只得背着老下山，随行的兄弟们则前往石涧沟，身边也只剩下典韦一在旁护佑。

……

太行山道路难行，是上党郡天然屏障，境内有壶关、壶关、天井关重要关隘，壶关是通往河东郡关隘，壶关通往河北冀州，而天井关则向南通往河内，继而过河洛阳。

山道难行，地贫民野，上党郡素来都不是豪门世家重视的地方，但这里却有大量铁矿石、石炭。

大汉朝传承了三四百年，自太祖刘邦一统天下后，分封就一直延续了数百年，也形成了难以计数世家豪门。

按照老话语，世家豪门能够执掌天下权柄，最少要占有两个条件，其一是，其二是财。

拥有更多为自己服务，拥有足够多的钱财，也就有了足够的名望，有了足够的名望，即便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白身，也会因汉朝的“孝廉”制度而成为官吏，继而成为一方豪强……

“世家豪门的根基建立在‘、财’之上，关中、山西盆地、河北平原、河南平原、两淮平原、川蜀盆地等地，这些地方丁众多，土地平整肥沃，也就成了各世家豪门争夺的地方，这些地方也成了朝廷最为疼，以及后来者最难手的地方。”

何辅背着老，身边跟着手持双戟的典韦，两只是静静听着老不急不缓话语……

“世家豪门盘根错节，好地方都被他们占了个光，后起之秀想要介、手其中，想要成为一地豪强犹如登天之难。”

“为师的命不好，睁眼时，就已经是了个内廷阉，质帝身死后，为师就成了静陵守陵……”

“但为师的命也挺好，因宦官诛杀梁冀之功，为师虽未能因此犬飞升，却也因一些内宫分而予以一些方便，比如……上党郡就是为师送与小痴的礼物。”

何辅脚步不由一顿，典韦更是一脸骇然，枯瘦如风中残烛的老只是淡淡一笑……

“上党郡地贫民野，山路漫漫难以通行，素来就不是世家豪门钟之地，内廷宦官因梁冀、窦武之事而权势大涨，借助皇帝权威而有抗衡世家豪门之力，为师本是质帝身边小内侍，与朝堂张让、赵忠等本无二致。”

“先生居于外，又不与他们恶、争斗，每年另有数千万钱供奉，凭借着早些年的分、恩，得一郡之地自是不难，更何况，上党郡并非是世家豪门誓死必争之地，为师得了上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何辅挠了挠，弯腰将老放下，边为老揉捏血脉不通的腿脚，边说道：“先生说的是，想要在丁、钱粮广盛之地与世家豪门相争，那与找死没什么区别。”

“宦官兴盛也因依附皇权之故，而非世家豪门因自身兴盛，与其做个依托于他喜怒而兴衰，那还不如开创一个长盛不衰世家豪门呢！”

何辅挠道：“先生所虑久远，非常可比之一二，只是……只是这为什么啊？先生自幼宫，当是无子嗣存世，小痴也从未听闻过先生还有子侄，无子无的，难道不应该是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吗？”

“……”

“反正小痴若是先生，那也是能快活一会是一会，才不会打生打死为他做嫁衣呢！”

典韦一阵错愕，心下却又很是认同，无儿无的，可不就是能快活就快活么？

老抬手轻敲了下何辅脑袋，笑骂道：“三不打，上房掀瓦……”

感受着老手上力度何辅心下一阵感动，想要说的混账话语也堵在了嘴里，默默将老背起，向着长子县方向行去……

在何辅看到英雄楼时，他就知道老有着庞大家业，做了老的助手后，知道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各州都有一些为老走商贩卖，知道他在渤海郡晒盐，知道他在上党挖矿炼铁，知道他在河西郡养马……

可他从未想过上党郡已经成了老的私之物，若以此而推，渤海郡、河西郡大差不差也落到了老手里。

可他在邙山脚下时，从未听到朝廷文武，或是内廷公公们言及上党郡、渤海郡、河西郡任何事，这就有点让恐惧了。

无声无息，数十年吞下了三郡之地，一个无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