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势不是靠世家子弟的地位就能得来的。
“不过闲聊几句而已,难道秦王需要你拔刀威
老者,
认殿下仁义?”李善温和一笑,双手用力搓着取暖,“这憨货……凌伯勿怪。”
“不敢当此称。”
李善瞄了眼,这老
脸上神色硬邦邦的,显然脾气有点硬。
“当得起,当得起。”一直在看热闹的周赵笑道:“当
一言险些令秦王铩羽而归,这般
物,自然当得起。”
凌伯凝神看向周赵,“你乃何
?”
李善好笑的看着周赵,让你用假名,这下看你怎么混过去。
“贝洲后学末进……拜见祭酒。”周赵含糊带过。
“本地
还路痴……”李善嘀咕了句,又问:“什么祭酒?”
周赵低声向李善解释了几句,他毕竟是河北
氏,对窦建德麾下部将知道的不多,但对那几位名气颇大的名士很是关注。
也是昨晚知晓村民都是窦建德旧部亲眷后,周赵才细细观察,适才出言试探,终于确认了这位凌伯的身份。
毕竟窦建德起于
莽,能招揽的名士不多,凌姓本就是小姓,很容易猜到。
这位凌伯名为凌敬,本为山东名士,后被窦建德招揽,官居国子祭酒,是窦建德麾下最重要的谋士之一。
抵定天下大局的虎牢关一战,窦建德受阻月余,就在李世民即将动手之前,凌敬向窦建德献计,渡黄河,转攻河阳,以重兵坚守,再遣大军翻越太行山攻
河东道,
上党,攻略汾州、晋州。
战后曾有
如此评价,若夏王采纳此策,夏军未必能攻
河东道,但秦王也未必能扫平中原。
这么牛……李善在心里复盘,还真有可能,关中、河东是李唐的基本盘,李世民率大部分兵力出关,河东道留守的兵力应该不多。
如果窦建德挥军攻河东道,只靠李世民带到虎牢关的三千骑兵,显然是拦不住的……如果调配兵力,那洛阳之围就是一句空话了,王世充也不至于白衣出降。
典型的围魏救赵。
一旁的苏定方也走过来,低声道:“凌伯与义父
好,但和汉东王不和,虎牢关一战后就归隐乡野,去年汉东王起兵,强行召其
帐,洛水大战后某将凌伯接去冀州。”
李善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敬,行礼道:“小子孤陋寡闻,不知凌伯大名,适才失礼了。”
“但凌伯未至关中,不知内
,大发厥词……失言失言,凌伯勿怪。”
“当然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凌伯眯着眼盯着李善,“听大郎所言,足下乃是秦王麾下英杰?”
“小子虽得秦王赞誉,但未
秦王府,今
坦然直言,还请凌伯指点。”李善接过郭朴递来刚煮的热汤暖手,“去岁,秦王扫
中原,攻灭郑夏,生擒夏王并王世充,力劝圣
怀柔,可惜……”
“当然了,此事众说纷纭,不可断定,但自那之后,陕东道风平
静,而河北道纷
频频。”
顿了顿,李善抢在凌伯之前补充道:“年初秦王征伐河北之前,遭闲置数月。”
凌伯一怔,片刻后点
道:“是了,秦王军功盖世,却偏偏是次子……否则也不至于刘黑闼纵横河北半年,唐军丧尽,才让秦王出征河北……”
“陕东道……乃秦王心腹掌之?”
啧啧,李善有点佩服,这
心思转的好快,“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乃秦王亲领,仆
乃蒋国公,尚书左丞于学士兼秦王府从事中郎,尚书右丞韩先生亦兼秦王府从事中郎。”
一旁的郭朴听不懂,但苏定方、周赵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陕东道风平
静,显然是官员奉李世民之命怀柔,而河北道……不归属李世民的势力范围,窦建德又曾经屡次大败唐军,圣
李渊下令斩首,又搜捕窦建德余部,这才惹出了刘黑闼起事。
“王世充流放,偏偏夏王……”凌敬言语间犹有怨恨,“同安夫
、徐世绩徐盖、李神通……”
这些
都是被窦建德俘虏但最后送回长安,甚至李世绩逃窜,窦建德都没杀了其父徐盖,堪称仁义……这事儿的确是李渊不地道。
不过李善今天不是为李渊,而是为李世民,这些话也是说给郭朴听的。
“洛水大捷战报
京,圣
立召秦王归京,使齐王统率河北诸军,搜捕刘黑闼余党,手段酷烈。”
李善叹道:“淮阳王道玄兄时任洛洲总管,为此和原国公史万宝起隙,最终东宫出手,太子嫡系庐江郡王接任洛洲总管。”
“淮阳王与史万宝不合?”凌敬眉
一皱,转
看向苏定方,“记得淮阳王乃河北道行军总管,史万宝副之。”
李善苦笑道:“这也是小子为何急行南下的缘由啊。”
凌敬年纪大,但心思真够快的,立即指着马车,“大郎去问问,若能支撑,速速启程。”
显然,凌敬察觉到,接下来去魏洲的这一段路程,绝不会风平
静。
李善默默的爬上马背,心想也不知道刚才郭朴记下了多少,回京后会不会禀报李客师或者李楷,最后这些信息会不会转到李世民那儿。
在知道凌敬的身份后,李善心里就有了个模糊的念
,这老
是很有用的。
惭愧,惭愧,虽然朱氏始终要给儿子树立以义为先的
设,可李善前世的坎坷经历让他往往以有用,还是没用来作为判断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