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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墙内那句话说得多么平淡自然，为之一惊的还是念星晨。

六年前，长安念家便不复存在，一岁月已经让很多淡忘了这个辉煌一时的庞然大物。

在北境的一座远离世的古寺中，这个被囚禁在此的又怎么会？

自己心中百般不解，这四根铁棍在外轻轻一拨便开启了铁门，念星晨纵身跳房中。

那佝偻着腰，一双枯手支着拐杖，华发分支两旁，杂无比，一身单薄白衣的老。

脸上不见色光，陷的双眼庞一道道黑圈就像烟熏似的，见到从上而下的少年顿时重现新光。

念星晨红瞳微暗，一只手直接架上了老者的咽喉，脚后发将推至墙边。

“咳咳，咳咳......”

老者显然一时未反应过来，连手中的拐杖都丢到地上，掐住喉咙的手气力愈来愈大。

“小子，你这是作甚！”

在念星晨落下的那一刻，他再度想通了，无须再追问什么，念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把你知道的都烂在肚子里面一起去死吧！”

凌冽的杀气在他的身上迸发而出，自老者的脚下传至全身，整个都麻痹下来，迎接窒息。

在取下命这方面，念星晨实在太过熟悉了。

逐渐减弱的气息，黯淡下来的眼神，就连身体也不自觉开始下坠。

他缓缓收回手，习惯地向背后去收鞘，身后却空无一物。

念星晨正要转身离开时，那老突然咳嗽了几声，“你小子下手是真狠！”

少年望向老者本应逝去的尸体竟仍眨动眼珠，简直难以置信。

明明刚才已经没有呼吸了......

老者摸着背靠的墙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年轻，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姓念吗？这么着急想杀我？”

念星晨眼眉一锁，眼下这个不可测，还是撤退为妙。

嗡——！

老者坐到床边，散发飞扬，身后一阵刚气扑来，念星晨全身猛然一抖，恍若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庞大的压力已然盘聚在自己周围。

那老者坦然盘坐，一只瘦比树枝，糙似树皮的手。掌心对着念星晨一推一拉。

胸腔收紧，念星晨整个被一张无形大手死死捏住推向老者面前。

“你小子，我老家伙不动点本事看来是留不住你。”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那老脸一横，俨然一副审判之姿。

念星晨浑身动弹不得，这种全面的压制，自己好歹也是冕境。

当世又问有几将冕之命玩弄于掌之间？

“念星晨！”

“姓念啊！”老者陷的眼眶中迸发出的眼光，“念，念一心，你可认识他？”

老者释放的强悍气场慢慢消减，反倒是他自己在说出这个名字后好不自在，全身抽搐着，眼珠翻白，吐长舌，好生惊悚。

念一心，这个极度熟悉的名字这个老也知道？

自己的爷爷名为念风，而念一心正是念风的生父！

“念一心是念家老祖！”念星晨如今一身如释重负，冷言答道。

“看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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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没有感知错，果然是长安念家。你老祖现在怕已然是一刨黄土”老渐渐平息下来，“念家呢？”

“六年前，一把火没了。”

“好啊，好啊，天不祚尔，天不祚尔！”老者仰大喝，纵然胸中千军万马，此刻也倾巢而出。

“不过你为什么活着？”

“祸因我而起。”说到这里，即便是板着脸的念星晨半跪着扶着床，阳哥哥姑且还有一个墓碑，心中隐隐作痛，那个青袖摇摆的子再也回不来了。

娘亲，父亲！

心底暗自落泪，两眼瞪直，这是他不愿提起的痛。

只不过这一丝一毫都被老看在眼里，他眉舒展，“我本是一僧，这话我本不该说，只是小子你可知道我已年岁过百了吗？”

年岁过百？

老绪似乎相当不稳定，突然激动地摊开手说道：“念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驾舟渡劫，一步错，万劫不复！”

“你.......”

他稍稍平静，胳膊肘一弯撑着脑袋，身子倾倒，侧躺在床上，娓娓道来，“老和尚在这世上已过百年，有些事，早就淡了，但是有些东西，老家伙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

“道家御气在外，佛家养气锻体。倘若心志不稳，必遭重罚。”

“贪嗔痴三毒乃是我佛最忌讳之毒物。”

“我辈修行不可冒进，贪乃是修行路上最大之毒，我初佛门之时，便无视外物，一心修行。看看这一身修为，老和尚我就差一步就可以踏那无量之浩瀚立境。”

“可惜啊，心怀无量，无矩收放的立境，可望不可及，老和尚我在境早已停留了四十余年。”

念星晨瞟了一眼老者，此修为竟是这般高，半步的立境强者，难道，难道真是住持元正大师？

“每每闭关，脑海必然会想起那一幕，我心中无法放下的那份执念......”

“七十年前，老和尚我还只是少林寺的一名弟子，太宗皇帝一统中原之后，东征西讨，开疆拓土，对塞北更是多次用兵，但都是两败俱伤。”

“就连当时的大唐军神薛定方亲自北上都未能攻下塞北。”

“当时我跟随师傅去安抚北境百姓，边疆战火纷飞，苦得永远是百姓，多少无家可归，少林寺根本接收不过来。”

“师傅带着我去了大唐军营，在那里，我见到了太宗皇帝，还有刚刚被招大唐麾下的一个绝世铁匠——念一心！”

“我与师傅多次向太宗皇帝进言，三天三夜，前线运粮车未停过，我与师傅在皇帐外站了三天三夜......”

“正当我心中压抑不住时，帐中使者丢给师傅一句谕.......主上劝僧莫言止戈意，须知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的曾祖是当世无二的铁匠，他当时见太宗之时只带了一卷图纸，上面的绝世神兵一旦解封，塞北必败！”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兵器吗？”老者说到这里忍不住问了念星晨一句。

“绝尘剑......”念星晨脱而出。

“图纸名为绝尘，铸剑火炉七七四十九天不曾熄火，火灭剑出，未祭之剑锋可劈铁铸之筒，而要想敌则必须祭剑开鞘！”

“而绝尘开鞘的条件就是......”

“杀饮血！”

念星晨和老和尚几乎一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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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念家。”老和尚饱含意地看了念星晨一眼，悠悠说道：“此剑素来饮鲜血，当时念一心就是这么说的。”

“绝尘剑开鞘，最后唐军不是赢了吗？”

老者感叹道：“是啊！赤剑开鞘，横尸百里，泣血成河，没有一个逃得掉！”

“可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