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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军歌嘹亮，今早又是个新的开始。

原一行时间紧急，多停留一便多一份危险，更何况现如今汉胡大战，为避免夜长梦多，今李牛的商队便准备再度出发。

李氏部落最中心的大帐内，于李征的灵位前，李兴及李牛等各自手持三柱香，面容肃穆、躬身下拜。

“先父英灵在上，不孝子李兴，现今已灭迪剌、壮部落，诸事顺利、谋划始成，南归汉室、复我李氏指可待。儿欲大祭，但今局势紧张，且原并非故里，待他荣归汉土，兴定为先父重修陵墓，率众祭拜，以慰先父之灵。”李兴沉声道。

三拜之后，将香香炉之中。李牛等也同样照做，心中静静地祈祷，希望能够不负先祖荣光、不负先烈意愿。

连同李征在内，李氏部落族的尸体都没有安葬，而是尽数焚烧后各自收骨灰坛之中。

因为李兴不愿让他们的尸体留在原，他想带着先父的骨灰堂堂正正的回到汉土，让先父回归这片他朝思暮想的土地。

落叶归根，原终究非是故乡。

祭拜之后，李兴便将李牛等送走，继续他们接下来的商途。

来时满载牛羊物资的商队，现在已然空落了大半，成群的牛羊尽数留在了李氏部落。

而最多十之后，他们还会再度返回，再次带来大批的牛羊。

对于蒸蒸上的的李氏部落而言，李牛他们这支商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维系着部落的健康成长。

……

辽西以北，素利部落。

收到李兴派去的使者奉送的美酒之后，素利毫不犹豫的一应下了李兴的请求。

他虽是贪财好利之，但却也有些见识和谋略，知道轻重。

李兴的请求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既能给老对弥加添堵，还能小赚一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大，就这么应下此事是否有失欠妥？毕竟李氏部落得罪了弥加，弥加对那些部落已经打招呼了，我们这么贸然帮助李氏部落，恐会引起弥加的敌视。”素利麾下谋士道。

与檀石槐一般，素利也是有野心且心思机敏之，身边同样有数名汉谋士。

满面微笑的摸着酒坛，素利轻轻地打开盖子，浓郁的酒香顿时逸散出来。

地吸了两，素利脸上尽是陶醉。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弥加与我们本就势同水火。虱子多了不怕痒，再得罪又能如何。李氏部落虽小，但却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可以牵制住弥加。只要这枚棋子还楔在我们两个部落之间，弥加就别想轻举妄动。”素利毫不在意道。

谋士显然不这么认为：“大，李氏部落能够脆利落的击败迪剌部，足见其能。然其一直游走在我们与弥加部落之间，始终不肯归顺，若是坐视其壮大，恐生后患。”

素利冷哼一声：“迪剌兵败是因其大意，就李氏部落那点，加一起还没有我部控弦之士多。夹在我与弥加之间，他哪还有何发展的空间。若不是单于压着，你以为他能存活至今？”

“现在各部都被单于约束着，弥加不能亲自动手。我若不手此事，李氏部落虽会遭难，但却不至于覆灭。最终占便宜的是弥加，我反而啥都捞不到。可若是保下李氏部落，他弥加再动手恐怕就不是小打小闹了，其走投无路之下只能与弥加血拼或者投奔与我。如此，对于我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大就不怕李氏部落在重压之下直接倒向弥加？”

“呵呵，李氏部落要不是那么死脑筋，早就成了单于大的座上宾了，还能得上弥加？”素利毫不担心道。

“在原上，李氏部落的固执是出了名的，和茅厕里的石似的，又臭又硬，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部落看他不顺眼。要不是这群死脑筋骨硬拳也硬，就他们这点，早就被吃抹净了。担心他们倒戈，还不如担心他们集体自裁呢！”

素利和弥加本就不是一条心，各自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檀石槐的身体况他们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也隐隐有所察觉，早已有了他想。

而李氏部落在素利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在他与弥加僵持不下的况下，利用其力量可以打局面，为自己创造机会。

“大所言甚是。援助李氏部落对于我们而言有利无弊，不过一句话的事，得来的却是实打实的利益。”另一派谋士赞成道。

“就是，李氏部落算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大哪天心不好，不愿意援助了，他们又能咋的？”

“大，李氏部落不过是件小事，无伤大雅。现在汉军出塞，单于令我们出击。不知大打算出兵几何？”

“汉军出塞之地距离我们甚远，不宜发兵太多，最多三千足矣。毕竟即将要过冬了，今年年景不好，族中牛羊数量不足，发兵太多这个冬天怕是很难撑下去。”素利轻叹道。

他其实并不乐意出兵迎击汉军，毕竟汉军也不是好惹的，而且战斗的地点距离他的部落那么远，他只能算是援军，便是胜了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若不是檀石槐强召，有这功夫还不如南下劫掠来的舒坦。

“单于所言甚是。不过汉军发兵北伐，幽州定然空虚。不若趁此良机南下辽西劫掠一番，今年冬天部落就可以过个肥年了。”谋士转而道。

素利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不错。他们去啃这块硬骨，老子趁机抢两块吃。”

别看素利部落庞大，但每年冬天依然极为难过，遇上雪灾甚至会饿死不少族。

“此事需得谨慎，不若待战局结束之后，趁汉军兵败的消息传开，幽州战心尽丧之时再行南下，定能轻易取胜、满载而归。”

素利闻言一脸喜色，这些汉虽说孱弱，但是脑子真的是好使。

“先生所言甚是。来，赏赐先生羊十匹，美酒两坛。”

“多谢大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