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啦。”黑莲术王笑着说：“你们也都领教过我的‘云磷杀’，知道它一眨眼就能杀多少吧？”

一听见术王提及“云磷杀”，王大、邢猎、闫胜等回想到先前，九江县城数十瞬间中毒惨死、横尸一地的可怖景，心里不禁升起寒意。

唐拔亦跟着孟七河，急急跑过“因果桥”，走到质群跟前。

唐拔上前，解下一名村民嘴中的布条。那村民仍然神惊惶，半点没有获救后的欣慰。

孟七河看了，心里自责。

怎么我会看漏了？假如早点察觉异样，也许……

“你们里面……有其他吗？”唐拔问那名村民。

村民不敢回答，却回瞧向群。

靠着寺院的火光，唐拔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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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村民的视线看去，于堆中看见一个与别不同的家伙。

这也是一身农民打扮，混在泗塘村民之间，手腿却没有被绑起来。他一发丝稀疏，脸色灰白，是长期受到药物摧残的结果，双眼透着了无生气的眼神。腰上也绑着绳索，与其他紧紧连在一起。

孟七河看见了：这家伙左右双手，各自轻轻握着一颗蜡丸。

“我在村民里安置了两个，他们可不是我一般的弟子。”黑莲术王说时瞧瞧邢猎：“就跟你杀掉的那‘犬’差不多，都被我用药物长期豢养。只要听到我这哨音，他们就会毫不犹疑地捏手上的‘云磷杀’这两个家伙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更不会对生死有任何顾念。”

“哼哼，以为靠几句谎话就可以活下去吗？”佟晶冷笑：“你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后着，一早就可以使出来，不用跟我们打到这个地步吧？”

“因为不只我们想杀他。他也想杀死我们。而且最好是用手里的剑。”

邢猎说着时，已在川岛玲兰掺扶下站起来了。

黑莲术王凝视邢猎。最大的仇敌，却偏偏了解自己所想，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练飞虹回看看远处质所在。孟七河和唐拔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那边确实有麻烦。

黑莲术王把那木哨含在嘴里，众立时大为紧张。但术王并未吹哨，只是撕下袍子上的五色杂布，紧紧包裹着大腿的刀伤止血。他知道敌里以练飞虹暗器最厉害，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不放。

练飞虹确已将一柄飞刀拔出在手，但他知术王反应神速，并无把握先发制，不敢拿几百条命去赌。

霍瑶花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她本来就白皙的脸更无血色。她右肩所中的一箭甚，卡了关节骨里，只稍一动就痛心坎，别说拿刀，那条手臂连抬起来都乏力。

她知道假如现在强行拔出箭矢，恐怕流血不止，于是用左手扳着箭杆，运腕劲将之折断。她没有呼叫，但下唇都咬出血来。

黑莲术王这时包扎好大腿，这才拿回哨子，但仍然举在嘴边，微微喘着气说：“今天我们就算……平手。让我走，我就放过那些可怜的家伙，如何？”

就算他不说，邢猎已经猜出他的条件。他闭起眼睛，沉默下来。

“不……不！不行！”义军里的九江民壮发出叫声，继而感染众。许多县民冲出去，他们虽然仍不敢接近术王，但远远围成了一个半圆，封住下山的去路。

“要杀他！一定要杀光他们！”有激动得手中竹枪都在发抖，焦急地呼叫：“各位大侠，请把这魔宰了！不可放虎归山啊！”

“对对对！他一在生，我们九江百姓都不得太平，不知哪天又会回来！不可放过这个收拾他的机会！”

“你们疯了吗？”一却在后大叫，正是先前那个登龙村民赵大。他身受灭村之痛，自然不忍泗塘村也步上后尘：“几百条命，又有小孩啊！不顾他们死活啦？”

“我们拼了命上来救，已是仁至义尽了！”一个九江县民反驳：“眼下关乎九江不，吉安府无数的安危，你说哪一边比较重？只好对不起他们……”

民壮里有百多齐声高呼，附和这个说法。

其余的，大半都沉默着，心里其实也宁愿拿那四百质，换来术王一等就地正法，只是不敢开说出；只有少数的民壮，明确反对牺牲泗塘村民。孟七河仍在质群中共赴危险，他的山贼兄弟自然也反对动手。义军顿时就分裂起来，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推撞。

“快杀！快杀！”前最激动的那批民壮，不断催促着“门六剑”下手。

黑莲术王这时虽命悬一线，但竟然在微笑。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把心里最黑暗的一面引发出来。

邢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浓眉皱在一起。他想起那夜在登龙村，薛九牛跟他说过的话。

她们都是家的妻子和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