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了。

闫胜拔出“虎剑”来，左手来回在空中轻轻比划，重复演练刚才回忆中的剑招。

在庐陵击杀过的术王众数目他并没有去数算；可是这个多月来杀过的武，他却每个都记得。共十三。而且还清楚记忆着跟他们战斗时的景。

他心里对于杀死这些来袭击“门六剑”的武者，并没有什么歉疚：他们一心来杀我们，那么死在我们的剑下也非常公平。

尤其当闫胜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之后。武道中，竟为朝廷颁赐的虚名卖命，更不值得尊重！

与这许多不同门派武功连番血战皆捷，而且毫发无伤，闫胜的武技和自信又比先前再猛进一层。他无从否认那快意满足之，更经常自然回忆起战斗的景，品尝那血光剑风中的每刻。

可是同时他心里也无法摆脱一空虚感。

自从决志复仇，闫胜曾经以为自己的剑只会沾上巫丹派的鲜血，如今却卷这纷的战斗漩涡里，为的竟是如此无聊的理由。他从前并没有想象过会这样。

师父，为什么……？

闫胜想起何自圣。他记得在青冥山上每次看见师父，那平素一言一行，总带着一无法言说的冷漠。就只有闫胜拜为“道传弟子”的一刻，何自圣才让意外地露出温煦的笑容。

现在经历过这许多事，闫胜感觉自己好像渐渐了解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只要一天拿起剑，你就无法避免杀戮无论你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不管是因为仇恨，还是面对不相识的。

就像那个常山派弟子……他大概不过是奉着师门的命令吧……？

而为了随时准备夺取别的生命，就有必要把心里的某一块封闭起来。

这是身为剑士的宿命。

闫胜手中“虎剑”不自觉越挥越猛烈，在傍晚的空中发出尖啸般的风之音。他的眼神也变了比那夜在庙里佟晶看见的还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