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他，只是不在私下和他争了，怎么说呢，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局限吧，与之间是有差距的，即使我在游泳馆训练到晚上11点，每天至少保持6小时的训练时间，也比不过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年轻的时候会觉得什么都可以靠努力争来，如果一倍的训练不够，就两倍，两倍不够就三倍，可再大一些了就发现，有些东西，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没有就是没有，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亚纪说。

“我认为努力还是有用的。”路明非说：“天赋只是决定你能走多远，而决定你最终走到哪里的，还是努力。”

“是啊，你说得对。”酒德亚纪轻笑，“后来我发现，叶胜也没有那么厉害。”

“我和他作为潜水组一同被选‘夔门’计划的候选名单，我一直是他的潜水搭档，因为他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使用言灵时会变得像婴儿一样脆弱。”

“明明我才是孩子，我的任务却是保护他。”亚纪双手叉腰，“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额...”

“他真的是个白痴，为了训练默契，我们住在一间屋子里，天知道他怎么把牙刷搞混的，明明一个是色，一个是绿色，还有他晚上睡觉要磨牙，真的吵死了，还会说梦话，在梦里喊妈妈，香菜不吃，洋葱也不吃，明明我们规定只能吃船上的营养餐，他竟然偷偷在行李箱里藏了一包薯片，等夜了拿过来问我要不要。”

路明非心想叶胜还是够义气的，要是让他吃什么营养餐几个月，绝对会受不了，真有薯片的话估计就一个悄悄解决了。

“我当场就把他举报了。”亚纪说：“他大晚上被罚着做了1000个俯卧撑，回来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满身汗臭味。”

路明非惊了，亚纪真乃狠也，这都举报吗？有好吃的不吃？这么能忍？

“我问他下次还敢不敢带薯片来了，他说怎么不敢，真当我怕了？”亚纪模仿叶胜的语气，“下次我不给你吃了！我自己一个偷偷吃。”

“我用录音笔把这话录下来，给了曼斯教授。”亚纪微笑着，看起来很开心，“他那一晚都在训练，第二天累到休克，起都起不来，在床上打点滴。”

“嘶~”路明非倒吸一凉气，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惹到亚纪。

“我们每个月能下一次船，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他那一次藏了一包大白兔糖，估计是用‘蛇’的电流扰了检查的仪器，瞒过了教授和我。”亚纪说：“其实他可以一个偷偷吃的，睡觉的时候没监控我们，我们的床又隔着帘子，只要不说，没能发现，但某一天晚上睡觉时，我突然在枕底下发现了一把糖，有15个，我记得很清楚。”

“我问他是不是你又偷偷带零食了，他说哪有，别诬陷我，你可以来我这搜，搜到你大可以去找曼斯教授举报。”亚纪的笑容更灿烂了，“我说，其实我也想吃零食，我最喜欢大白兔糖了，结果你猜这个笨蛋什么了？”

路明非有一不详的预感：“他...什么了？”

“他把我带到他藏零食的地方，在值班室的抽屉夹层里，半包糖，还剩下二三十个，他说他都没舍得吃，一天只吃一两个尝尝味。”

“难道说...你又把他举报了?”路明非缓缓问道。

“哪有，这也太坏了？”亚纪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只是和曼斯教授聊天时‘碰巧’走到值班室，又‘碰巧’撞见了偷吃糖的叶胜。”

“他...后来怎么了？”路明非的声音渐渐微弱。

“他啊，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之后一个星期没见到他的面，曼斯教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他回来后，晚上说梦话总是在说，‘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声音还颤抖着，像是冻着了一样，不敢房间里明明有空调，估计是做噩梦了吧。”

亚纪轻轻摇，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像是钢琴家的手指，皮肤白细腻。

“你说他是不是傻，明明不告诉我就可以了，他一个吃啥事都没有，那之后我就总觉得他是个笨蛋，一点都不聪明，如果让他一个待着，不知道会出什么子。”

亚纪亲切地微笑，转过，眯着眼睛与路明非对视：“所以，路明非，可以告诉我叶胜去诺顿馆里什么了吗？要是这个笨蛋给你和恺撒添了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她的笑容像是邻居家的姐姐那样可亲，但不知为何，路明非浑身发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