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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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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

寂静黑夜突然响起的打梆声,让守在散府大门外昏昏欲睡的士兵打了个激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天地和,关灯关火……三更!”打更拖着长音哟呵声格外清晰。

“这夜都过了一半了……再坚持坚持,天亮就来换班的了……”一个士兵打着哈欠,走开几步放水。

“你说上叫咱们的这是什么事儿啊?守着这么一座没几个的空府……”

“别抱怨了!这可是万首监的差,你不想活了!”一个类似军官目的呵斥道。

声音虽戾,但却极瘦小,一看就是品阶不高,那身与身量及不相配的宽大盔甲披风看似也是统一尺码发放的。

还是立即噤了声。

“梆梆……梆”

敲梆声冷不丁地出现在众身后。

“找死啊你!吓老子一跳!”那瘦小军官指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地单薄打更青年,就要跳起来踢他。

“哟!厉将军?”那却惊喜道:“真的是您啊,小的没看错!”

那被称作厉将军的扶了扶颠偏了的盔,定睛一瞧。

“哎!怎么是你小子?胡礼!”

“厉将军,正是小啊……”

厉将军自下而上打量着眼前,一声嗤笑:“怎么着?你小子现在不偷摸狗了?打起更来了?”

“多亏厉将军的多次教诲点化,如今小金盆洗手,安心做起这正经营生啦!”胡礼热地上前一步,拉住厉将军的手:“不瞒将军,这些时,小可在到处找您呐……”

厉将军闻言,蓦地抽出手,看了看身后都是自己,壮了胆气,梗着脖子道:“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报复不成?告诉你,这儿可都是我的!”

胡礼一僵:“将军说的哪里的话?将军与我有再造之恩,我是想找将军好生感谢一番……”

厉将军将信将疑,胡礼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此地不宜说话,将军随我来。”说着拉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袖中。

沉甸甸的银疙瘩冲昏了那厉将军的脑,因此也忘了问一个打更,为什么三更半夜揣这么多钱在身上,就跟着他走开了……

……

好一会儿,众士兵看那厉将军独自回来,却径直走到散府大门边,招了招手,示意两旁士兵撬开门。

月影横斜,将他的面孔隐藏在暗中……

“本将军困了,进去睡一觉!你们好好守着!”

士兵们莫名其妙,但只得依言照做。

等他进了府,大门重新关上,士兵们才开始鄙夷抱怨。

“无耻恶霸!哪门子的将军?”

“忍忍吧……家可是万首监面前的红哦……”

“既然这么会上赶着溜须拍马,不如直接一刀下去,不就和他成了自己了?”

“哈哈哈……”

……

而进了府的厉将军,则舒了舒筋骨,扔掉碍事的盔,却是另一张面孔了……

长脸削肩,与方才的打更胡礼有几分相像,但却是个青年书生模样。

他紧抿薄唇,轻车熟路地朝书房疾步而去。

“……恩师?”

到书房门,就见昏黄灯光下,那耄耋老双手捧着一碗什么东西往自己嘴里喂,时不时哆嗦着手扒拉几下戳进碗里的碍事胡须。

听到呼唤,散其那忙抬起,眯着眼朝门望去。

“与修?”

“恩师,学生无能,眼睁睁看着您受困却无能为力……”胡与修哽咽跪地道。

散其那颤巍巍拄着那根李岩在世时赐予的拐杖,上前扶起胡与修。

“你夜到此想必有要事,快别说这些了,说正事吧……”

胡与修定了定心神,理了理思路,道:“恩师的嘱咐学生一直记在心上,故此在监察史默默无闻,不涉党政,而是暗中搜集万福年的罪证……”

散其那欣慰点,胡与修却继续道:“可那厮道行极,倒不是我没查到罪证,只是每次触摸到一些边角,就会被掌鹿监以各种理由打断……”

“但就在前几,万福年一直告假未来上朝,学生正好碰到了机会!”

散其那神一振:“细细说来!”

“恩师可记得岭西郡令文兴?”

散其那想了想,是有这么个

“去年陛下即位之初,南域水灾,岭西旱灾。

朝廷不偏不私,两边都派了赈灾队伍,谁知等来的是南域鬼苏部侵,岭西饥民动。

很快,南域守将魏衡泰因延误战机伏法狱,而岭西郡令文兴却迟迟不来述职……

彼时在朝中,恩师和万福年争斗正酣,却让那文兴钻了空子,安然待在岭西至今……而就在半月前,打岭西来了一对老夫,指名道姓状告文兴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以致出现绝村的况。

朝廷终于想起这么个来,令他赴京解释,谁知他到了丰京便马不停蹄赶到了万府,这不是做实了他就是万福年的吗?

本来,要是万福年将他当个物,替他疏通打点,学生也没有可乘之机,可万福年近几缺席朝堂,到正好让我有了准备时间,也联络了几位正直的大臣……

来就是想问问恩师的意思,是徐徐图之,还是……”

散其那听罢缓缓摇:“徐徐图之?咱们已没有时间了……”便将小乐行馆发生的事对他讲了。

胡与修听完半响不语,再开却是咬牙切齿。

“丧尽天良的阉贼,原来是这么回事!如今国仇家恨一并要跟他算了!”

散其那疑惑。

胡与修难掩悲伤激愤:“不瞒恩师,就在前几,家母突遭横祸,惨死巷……”

散其那细一想。

“莫非,你母亲就是那……”

胡与修强忍悲伤点点:“舍弟胡礼昨来告知……我报仇心切,故而趁夜前来向恩师求教……”

……

第二,万福年终于上朝了,朝堂刚轻松了几的气氛立即又绷紧。

太监顺禄扯着嗓子喊:“有事启奏,无事……”

“陛下!臣有事要奏……”

“你是?”梁太后看着堂下的年轻,似在努力想着他的名字。

“臣监察史侍御史胡与修……今要弹劾岭西郡令文兴!”

端立太后侧首的万福年细眼微动,看了一眼堂下站在末位的文兴。

至于这个胡与修,他是从未正眼瞧过的,今也不打算给他正眼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他不相信,谁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没眼色到给文兴定罪?

然而他托大了,只见胡与修引据力证,愤慨激昂,仅片刻,就将那文兴死死钉在大昌律法上……

文兴原以为万福年已安排好,并未重视此番述职,此刻被胡与修问地绽百出,更坐实了罪名。

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万福年再一手遮天,也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心一横只得将文兴弃了,但也在心里给这胡与修记上了一笔。

岂不料文兴只是第一步,胡与修不罢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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