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其实是不想吃的，但耐不住肚子饿，只好委委屈屈地下地，由着曹莽搀扶着坐到桌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看着碗里金灿灿的粥，凤鸣不认识。

“这是什么？”

曹莽刚挨到椅子上，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住，顺着凤鸣视线看向粥碗。

“子面粥，好吃得很，你尝尝。”

桌面上只摆有筷子，连个汤匙都没有，凤鸣为难地看着粥，不知道怎么才能吃进嘴里。

“怎么，不想吃？”曹莽柔声问凤鸣，洪钟似的声音低缓下来，如丝竹低吟，煞是好听，凤鸣的心弦为之一动。

“没……”凤鸣摇，低垂下眼帘隐去眼中绪。

“那是怎么？”

媳不吃饭，曹莽根本吃不下去。

“小哥……”老汉走过来，隔着窗子同曹莽打招呼。

曹莽转向老汉问好，客气得一点也不像个莽夫。

老汉把手里的碟子递给曹莽，“托您的福，让我们也跟着沾了荤腥，老婆子让把这给你们送些。”

刚才媳还埋怨他把全给了老夫妻俩，现在家把切好送过来，曹莽十分感谢，接过碟子放到凤鸣面前，转又问老汉。

“老丈，可有汤匙？”

凤鸣骤然抬，她没告诉莽夫为何不吃粥，莽夫居然猜到了？

“是那舀粥的勺子？”

曹莽点。

老汉呵呵笑道，“有，我们乡下用不惯，一双筷子什么都能吃，你随我去厨房取吧……”

曹莽立即起身跟着老汉去取了汤匙，放到凤鸣手里。

凤鸣看着手里的木汤匙，笨拙丑陋，不过看着很净。

“俺用井水洗了好多遍，净着呢，快吃吧。”

这次，凤鸣才肯吃，舀了一勺粥尝了，有种苞谷的清香，感有些粗滑，和往常在宫里吃的粳米完全不同。

凤鸣越吃越吃，就着一碟子烤和两个清淡小菜，很快把一碗粥吃了个净。

曹莽在旁边看着高兴，把自己的粥也递给凤鸣。

“这粥俺没动过，吃吧。”

凤鸣不好意思地把粥碗推回给曹莽，“你吃吧。”

“俺吃窝窝……”曹莽拿起一个大窝窝，一咬下大半。

“这个好吃吗？”凤鸣很好奇。

曹莽把窝窝没咬过的地方掰下来一小块送到凤鸣嘴边，“尝尝。”

凤鸣张嘴接了，慢慢嚼着，粗粝的感，哪里有子面粥好吃。

见凤鸣皱着眉抻脖咽下，曹莽憨憨笑着把粥碗推回给凤鸣，“吃粥。”

一顿饭，曹莽一都没吃，把几个窝窝全吃光光，端着用过的碗筷去厨房，帮着老婆婆洗净碗筷才回来。

凤鸣吃得太饱，在屋子里来回溜达，曹莽进来后看到，道。

“院子里铺着青石板，不脏，眼下外面也不热，出去透透气也好。”

凤鸣朝院子里看了眼，老汉坐在桃树下抽烟，老婆婆坐在老汉旁边的凳子上，就着漫天的晚霞在挑豆子，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派闲宁。

俩个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凤鸣在院子里散步，曹莽坐到老汉身边的椅子上，目光追随着凤鸣，老汉打趣道。

“你这媳是抢来的吧？”

老汉一开惊得凤鸣险些摔倒，被曹莽手疾眼快跳起来奔过去扶住。

“没事吧？”曹莽蹲下来检查凤鸣双脚，担心她崴到。

凤鸣暗忖，这莽夫事事拿她为重，倒也是有心了，可当初他对战黑衣时杀伐果断，如今被那老汉看出端倪，万一起了杀心，岂不是害了老夫妻俩？

“相公，这地上有点滑，你且扶我过去坐坐。”

听凤鸣喊他相公，曹莽诧异抬，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叠声地应着，扶凤鸣坐到老婆婆旁边。

“老丈，你哪里看出我媳是抢来的？”曹莽继续跟老汉闲聊。

老汉用手里的烟袋杆指着凤鸣道，“细皮，一身的气派，身上的衣服料子也跟你的不一样，一看就是好料子，就凭你这糙汉，不抢，这么好的媳能跟你？”

曹莽挠傻笑，“男在外拼命不就是要让媳享福的么，俺媳穿的好，养得白白胖胖的那才是俺的本事，俺就算穿粗布，吃糙粮，也不能委屈了俺媳，再说，俺是没打扮，打扮起来俊着呢。”

“你这相公子真好……”老婆婆听了半晌忽然同凤鸣赞了句，又叹气道，“不像俺们家老子，不知疼不知热的，活多累都得我做饭。”

听老婆婆数落他，老汉远眺天边，吧嗒着烟道，“你俊不俊俺看不出来，你这媳是真好看，若俺有这样的媳，也拿着当祖宗供。”

“死老子，你说谁丑呢？”老婆婆丢下手里的豆子怼老汉。

老汉咳嗽一声，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晃悠悠朝外走，“俺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

凤鸣看着老俩斗嘴，想起自己从未享受过如此天伦之乐，心里难过。

“媳，蚊子多了，为夫扶你回屋歇着吧。”

曹莽打断凤鸣沉思，扶凤鸣站起。

凤鸣向老婆婆打过招呼，俩个回了屋，没多久老婆婆又给送过来一顶粗纱蚊帐，往灶坑里填些火才走。

天气又不冷，点热炕做什么？凤鸣不解。

“炕总不烧会的，再说，这里如今白天热，晚上还是冷的，烧点火暖和。”

曹莽给凤鸣做解释，凤鸣听着点道，“倒也有些道理。”

俩个简单洗漱过，曹莽拿抹布把炕仔细擦了遍，打开炕柜拿出被褥铺好，将蚊帐挂起来罩住。

凤鸣见只有一床被褥，警惕地瞪着曹莽。

“睡吧，为夫不用盖被，不冷的。”

被褥铺在炕，曹莽睡在炕稍，凤鸣把包袱放在俩个中间，不许曹莽越界。

曹莽枕着炕沿，心满意足地看着凤鸣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熟了。

凤鸣本打算趁曹莽睡着逃走，但想到今天在院子里跟老汉的对话，担心害到无辜的，便绝了逃跑的心思，闭上眼也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酣眠，凤鸣是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的，睁开眼，就见曹莽正脸色沉地站在窗边朝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