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不太想跟其他有什么接触。

一个穿着老旧西装的眼镜男推了推眼睛，看向乔巡，低声问：

“新？”

乔巡点。

眼睛男满脸胡渣，黑眼圈很重，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体气质十分颓靡，像极了被炒鱿鱼的资社畜。

眼镜男得到回复后，忽然挑起嘴角，原本十分颓废的神态涌上一丝光彩，眼神也亮了一些，只是……不怎么友好，满满的戏谑。

“是不是很期待，是不是还以为这是一趟过程很丰富的旅途？嘿嘿。我告诉你，过程的确会很丰富，因为，你会亲身感受价值观一点点被摧毁，拥有的一切一点点失去，陷泥潭无法挣扎的感觉。”

他有点神经质。

“到最后，你连饭都吃不上！被无奈之下，你只能选择进赌场，然后在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中，成为一具待宰的家畜。”

嘴里的唾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一烂豆芽的味道出来。

乔巡多年的从医生涯，什么样的见过。心理崩溃大骂的他见多了，但那些都是病，所以他的态度会很好。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只是一个将自己的失败发泄到他身上的……弱者。

某些大先生说得好，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显然，乔巡这个“新”就是眼镜男眼里的更弱者。

乔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也不落在他身上了，一副根本看不起的样子。

“我会不会成为家畜还不清楚，但有的可能快了。”

眼镜男炸了，别看不起我就算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凭什么！凭什么！

他恶狠狠地盯着乔巡，

“你会成为家畜的，你一定会成为家畜。家畜……家畜！家畜！”

乔巡心里呵呵了。

就这？他还以为这家伙会起发难，上来打一架，结果只是在一旁碎碎念，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诅咒。

“不劳您费心。”

电梯里的其他都沉默着，对这样的场景视若无睹，脸上的表清清冷冷，一副毫不关心一切的样子。呵，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列车各处发生，跟路边的垃圾桶一样毫不起眼。

叮咚——

电梯抵达餐饮区。

几陆陆续续离开电梯。

眼镜男站在最后面，舔了舔皮长溃疡的嘴唇，心里喃喃：

“嘿，同在4车是吧，等你结束新保护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弱强食’。一个新来的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是新，真是不怕死啊。”

他低着，一双眼睛四处打量，搓捏着手里的积分卡，咽了咽水，朝“廉价区”走去。

餐饮区很大，因此就显得并不是很多。

抬眼一看，能看到四张大标牌，将整个餐饮区划分为四个区域——

“高端区”、“中端区”、“平民区”以及“廉价区”。

乔巡看向吕仙仪，笑着问：

“大小姐，咱们去哪？”

吕仙仪瞧了瞧，看到刚才那个令厌恶的眼镜男进了廉价区，然后她说：

“平民区吧。积分挺珍贵的，现在得省着点用。”

她接着笑了笑，

“咱又不是什么大官大富豪，可不就是平民嘛，平民就得进平民区咯。”

乔巡稍稍眯眼，笑不作语。

只是在餐饮区外面的走道观察了一会儿，乔巡和吕仙仪就分明地发现，来到这里的，十个里有六个都进了廉价区，剩下三个进平民区，至于中端区和高端区，寥寥无几。

这种现象值得考究。

民以食为天不是说说而已，很多时候，不会说话的食物，包藏着许多的信息。

两直奔平民区去了。

平民区里窗也很多，大致看一眼，世界各地的主流菜系都有。

乔巡和吕仙仪走进中餐厅，里面不多，也许跟现在还比较早有关。

无一例外，里面的都埋吃饭，沉默不语。除了咀嚼声和锅碗瓢盆声，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而且，基本没用一起吃饭的，都是各吃各的，彼此坐得很开。

看到乔巡和吕仙仪结伴走进来，进食者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埋吃饭。

气氛……不怎么好。

吕仙仪小声说：

“有些压抑啊。”

“普通区的生活都这么压抑，不知道家畜区又是怎样的。”

“从那本说明书上看，进家畜区跟进了地狱没什么区别。”

“害怕吗？”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吕仙仪耸耸肩说：

“同样是遭到剥削的话，的下场只会更惨。但害怕还不至于，死亡威胁我也经历过几次，大不了再变成生命代码呗。”

乔巡说：

“你有这么强的保命手段倒还好。我在想，那些没有保命手段的进了家畜区该怎么办。”

“且走且看吧，忧心忡忡解决不了问题。”

吕仙仪这个悟很高，除了游戏。

平民区的伙食其实还不错，中餐厅里八大菜系都有，并非食堂那种大锅饭，跟饭店差不多，是点餐制的。这里的服务员同样，也是背后挂着发条的“机械”。

“机械”是如何拥有正常的思维的，乔巡不太懂，也没敢随便用“宰”去探究。

伙食是不错，但价格……

素菜统一0.5积分一份，荤菜统一1积分一份。米饭也要0.5积分。

乔巡看了看菜的分量，大致算了算。一个一顿要吃饱，不说吃好的话，需要1.5—2积分。

一三餐则是4.5—6积分。

新来到这里，不额外获得积分的话，10天左右就会用完剩下的积分。即便省吃俭用，一天只吃一顿，也就最多坚持一个月。

结果十分清晰，不额外赚取积分，绝对挺不到下一个月。

简单地点了几个菜，乔巡和吕仙仪各用了1积分购买两份面食。他们都意识到一件事，积分对于新而言非常非常珍贵，尽量节省着用。早餐可以简单吃点，不必吃太好。

吃饭期间，乔巡一直在观察周围。绝大多数都是吃了饭立马离开，一点不逗留，对其他事也丝毫不关心。

不经意地一瞥见，他发现某个取餐窗，有个瘦小的少年望着窗上面的菜单，但他时不时瞥左顾右，贼眉鼠眼地在望着什么。趁着递餐的服务员转身的瞬间，他动作迅速麻利地从一个盘子里顺走了两个包子，然后扭身摇摇，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好家伙，偷吃的啊。

乔巡持续关注着他。那个少年感受到目光，扭也看了乔巡一眼，然后连忙躲闪开。

瘦小的少年朝着餐厅外走去。

还没靠近餐厅大门，尖锐急促的警报声忽然响彻整个餐厅。

少年顿时慌了，撒丫子地就往外跑。

但一扇沉重的金属门猛地从餐厅门上方落下来，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直接将唯一的出封死。

少年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不远处，脚步声急促响起，很快，金属门打开，走进来四个高大的治安员。他们背后同样背着发条，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