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不禁疑惑，为什么只有二十公里了才发现呢？

乔巡看向窗外，极目眺望。

高空的夜晚可视距离有限，厚厚的云层一堆积，几乎难以穿透。

二十公里的航程，在时速1000千米的速度下，一分多钟就抵达了。

乔巡目光紧紧锁定窗外。

在飞机冲进一片厚云层后，他看到，一只像蓝鲸的巨型生物缓力腾出云层，夜晚下呈现灰白色的云雾随着它流线型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拖长的流苏，巨大的前翅拍打空气，发出即便是在飞机里也能听到的空声，沉闷而响亮。它高高跃起，似乎要将天上的勾月吞腹中，有那么一瞬间乔巡看到，它张开巨大的像圆盘一样的嘴，月亮就在它的嘴上面，浅淡的月光照进它的眼睛，映出奇异的光彩。

飞机高速飞过，让那一幕远去。

但那样的场景久久停留在乔巡心中挥之不去。

震撼而美丽。他这一辈子还没亲眼见过海上的鲸跃出水面的瞬间，先见到了像鲸鱼一样的巨型气象种跃出云层。

吭——

几十秒后，追赶而来的沉闷吼声在每个乘客腹腔中震鸣，让这巨兽再度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却不知为何，乔巡有一种得到了治愈的感觉。

多姿多彩的生命形态，也许是值得去追寻，并为之感动的。

他想，如果有那么一个世界，污染生物不与类争夺生存空间就好了。

美好的愿望总是要怀以心中，但直面现实是不可缺少的品格与力量。

就像战争里的士兵总是比其他更渴望和平。

放下枪，向往和平，但拿起枪就是士兵，要直面战争。

现实里，污染生物就是必须要对抗的存在。

这事关立足之地的争夺，没有退路。

远离了气象种后，航程的后半程飞机的颠簸小了很多。这让感到安心。

乔巡闭着眼，试图将巨型气象种跃出云层的场面原封不动地定格在脑海中。

“原点”、“线段”以及“平面”同时启动。

这刚收获来的天赋，要进行第一次工作了——

在脑海里画出刚才那副画。

他像面对战斗一样，十分郑重地面对这件事。

点线面，影，纹理……

仔细地勾勒，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在脑海中的画笔间，流逝。

在即将越过共和国国境线的时候，画作完成。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短暂的瞬间，乔巡的大脑轰然颤鸣一下。

因为，他发现，自己脑海里许久未动的登神长阶，动了一下。

那象征着“懒惰”的金色第四阶，变得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