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年节的纪录片，正是不久前周先拜托她寻找的。

视频里，村民们喜笑颜开的模样很刺眼。

“看到了吗，杀年猪的时候，屠夫喜欢从脖子下面下刀；等猪血流尽了，他们才会从脖子上砍下猪。”

“两种刀法的不同，最直接的标示就是年猪身上的伤都不同。”

画面停在三牲祭祀，案板上，那只肥硕的猪死不瞑目。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波脸上的肌在颤抖，表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师傅杀了七个，就像杀猪一样！”手指着手机，周先很不客气。

“他不是我的师傅。”

办公室里，小波第一次抬起，同样不甘示弱。

“你想说你三年前已经和他脱离了关系，对吗？”

周先冷冷地看着他。

小波点了点，动作很轻。

“你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胆小鬼？”

啪！

一声巨响在办公室里回，周先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指着对面的鼻子开骂了，“你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回到龙安？”

流三年，朝不保夕，他甘之如饴。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回到龙安？

“你姐姐死了，死在葛长根手上，那种手法你很熟悉，对吧？毕竟他曾经教过你。”

“徘徊半年，你才敢回到龙安，结果第一次见面，你就帮他助纣为虐？”

“内脏大出血，不能呼吸，你姐姐死得很痛苦……她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收费站缴费，大街上吃播……哈哈，你还好意思自救，让我们把你弄进派出所里？”

“你不敢杀司徒末。”

“胆小鬼，刚才葛长根出现在门外的时候，你尿裤子了吧？”

周先歇斯底里，大声咆哮，完全没有一点点绅士风度。

但柳梢就是觉得过瘾。

非常，过瘾！

她终于了明白了小波为什么这么做的始末。

但越是了解，她越是愤恨。

你姐姐忍受所有的白眼，从小把你养到大，你这是在做什么？

逃避！

“啪，啪啪！”

收起手机，柳梢拍起了掌，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