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他得知消息后，还能这般滋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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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儿亦步亦趋地跟在虞重水身侧，纤细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更喜欢用这样的姿势和她走在一起。

正值春，枝的花还未凋落，郁郁葱葱的绿叶攀着墙垂过来，挡住二的去路。

那是一片紫藤萝的海洋，两岸浅浅的紫色迎风招展，庭中落英缤纷如梦如幻。

两停留于花海中，瞳孔里倒映着流光溢彩的花瓣，压抑了许久的心终于是放缓了些。

“真漂亮呢。”虞重水感慨着，倚在玉石栏杆上，指尖绕起一枝藤蔓，轻轻地说：“间的花也可以这么好看。”

稚儿的目光顺着花瓣移到虞重水的脸上，看着她轻松的笑容，愣愣地附和。

……很漂亮。

虞重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花朵，眼底印着春色，泛着潋滟：“等到了昆山，山上有比这更好看的紫莲，开的整片山都是。”

稚儿安静地倾听着，不时有清风吹起她的发丝，贴在他脸上，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那么的令安心。

事比虞重水想象的还要顺利，柴房在第三天晚上传出了妖气。

张仲昭借着月色和那妖物打了一架，负了伤，也趁砍了卓婷芳一剑，才勉强把她留下。

“它想带她走。”张仲昭捂住肩膀，黑着脸看虞重水把卓婷芳重新绑好，塞进柴房：“他们没点什么我不信。”

几到不远处坐下，张仲昭褪下外衫，不甚在意地露出苍白的肌肤，接过药瓶倘若无地上药。

“有什么打算？”虞重水捂住稚儿的眼，问。

张仲昭注意到她的举动，咧着嘴笑道：“它短期内肯定会来第二次，我更倾向于下次是白天。”

卓婷芳面如死灰，她见虞重水逆着光盯着她，也是吓得两战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要说什么不认识他的话，免了，我不是来救你的。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饶你一命。”

卓婷芳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她咬着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看着虞重水欲言又止，半天也只哭着摇，抵死不从。

她扶着门槛的手紧了，半晌才叹出一气：“罢了，不说便不说吧。”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卓婷芳哭着扑了过来，却因没甚么力气跌倒在地，手指堪堪落在小腿上。

她的脸颊凹陷，昔的清丽秀气在磋磨里失去了色彩，只有一双琥珀眼一如当初。

“真！真对不起！”她哭喊着，哑了的嗓音更显凄凉。她只堪堪碰到了虞重水的衣摆，便被她离去的身影带走了眼里的光彩。

虞重水给柴房落了锁，出神地凝望着自己的指尖。

她曾在母亲碑前发过誓，要保护弱小，匡扶正义，可如今见了卓婷芳，她竟不知什么才是弱小，什么才是正义。

她的柔弱和温顺告诉她，她是弱小的，是该被可怜的；她的疑点重重又告诉她，她不是无辜的，她很有可能是妖物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