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目早就感觉到两个的接近了，他看虞重水十分乖顺地跟在米尔身后，还以为她是被控住，桀桀怪笑两声。

“终于等到你了虞重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虞重水假装甩甩，神智有些混沌的模样，咧嘴：“大话说得太早了，你是忘了在国贸大厦被我炸了吗？”

她今天就再炸他一次！

朱目正是因为那次被戏耍了才十分痛恨虞重水，听她这么挑衅哪里还有理智，怪叫着扑过来。

米尔的手指微动，接触到虞重水的目光后猛地攥成拳，绷紧了下颌线。

朱目的体型较国贸大厦更大一圈，似乎没了巨大肿瘤的拖累，他的身姿灵活许多，好几次差点擦到虞重水。

如果让他碰一下，就不是小划伤了，肯定得掉一层。

虞重水凭借多年的训练在不大的蛇馆里与他周旋，借着玻璃的折打了几只出其不意的硫酸弹让朱目也吃了不少苦。

但明显变得更加躁了，喘气之间满是喉间野兽般的嘶吼，灵活的触手布满倒刺，在剐蹭到虞重水手臂的瞬间就带下一大片血。

虞重水翻身滚过下一次打击，捂着左手面色惨白地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状若癫狂的朱目，他的状态也不复当初，但是身为生化实验品，显然比血之躯多了续航。

米尔心惊胆战地看着虞重水强撑身体举起枪，又被朱目抽飞，双手紧紧地攥成拳，缓慢地掏出手枪。

朱目是背对着他的，自然看不到他的动作，可虞重水把米尔尽收眼底，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

狭窄的地形不适合虞重水能力的发挥，朱目明显是注意到这一点，动作更加迅速凌厉，每一个动作锤在钢化玻璃上都使之碎飞溅。

很快蛇馆里已经没有完好的玻璃箱了，虞重水避无可避，隔着三排柜子和朱目对视。

“你、死、定、了！”

朱目桀桀怪笑，一跃而起，径直落到虞重水面前的柜子上，眼看高高举起的拳就要落下，虞重水闪身跳到另外一处。

在这里，米尔会有更开阔的视野。

可是朱目的速度更快，只是一个蹲身他就跃到虞重水身后，她来不及抵抗，被他整个掼到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朱目布满伤痕的爪子扣住虞重水的脖颈，渐渐收拢，看着她因痛苦而挣扎发紫的脸，他的心里异常地满足。

“你终于要死了。”

米尔闻言双手兜，慢悠悠地走过来，低打量了一下虞重水的脸色，笑道：“快点解决她吧。”

朱目瞥他一眼，冷哼：“要你说？我就是要折磨她。”

虞重水双手紧紧抠着朱目的手掌，却无法撼动分毫，渐渐得身体失去了大幅动作，似乎陷了休克。

再等等......米尔袋里的手枪被他捂得发烫，他撇开视线，一秒一秒地煎熬。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目残忍地用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脸，哈哈大笑：“永别了，虞少将。”

可意料之中的骨断裂声没有响起，反而是耳边彭地作响，接二连三的声像耳鸣一样萦绕在他身侧。

......是什么在响......

米尔连开五枪，枪枪打中朱目的骨，甚至在他轰然倒地之后又补了三枪。他紧张恐惧到双手发抖，颤颤巍巍地扶起虞重水，在她鼻下探了探。

还有气息！

米尔一手搂住虞重水，一手举枪把朱目尚未死透的身体打了个对穿，绿色的硫酸渐渐融化他的身体。

只是转瞬之间，巨大的怪物便动也不动地躺倒在地上，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开枪，可除了他们，只有米尔站在他身边，不是他还能是谁......

朱目双眼凸起，在急剧的愤怒之下，眼球直接裂开来，蛇馆顿时充斥着他的眼球积的恶臭味道，他最后弹跳着挣扎两下，彻底不动了。

*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黑发少年，他缓缓地走向自己，身上穿着洁白的长袍，长得及的发丝随风飘逸。

“怎么还不醒？”他说道，低在愣怔的她脸上落下一吻，温热缠绵：“不想负责了吗？”

虞重水被梦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孙景曜喜悦激动地按着铃铛，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庆幸：“你终于醒了！”

喉咙像火烧一样，虞重水咳嗽起来，吓得孙景曜几乎要丢了魂。

米尔排开他，递给虞重水一杯温水，轻柔地扶她坐起来，温柔道：“喝点水，先别讲话。”

孙景曜看到这一幕蓦地气恼，脸色难看得很，他的伤还没好透，嘴唇依然是白色的，但是气愤之下变得红。

虞重水无奈地扯扯孙景曜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用双手比了一个心。

——我喜欢你。

孙景曜像是气球被戳漏气了一样，不仅不生气，还十分害羞地背过身，嘀咕：“真麻。”

可他的嘴角越扬越高，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米尔耸肩，把水杯搁在茶几上，有颜色地退出房门，不当这个碍眼的电灯泡。

虞重水再次扯扯他，食指指向离开的米尔，再点点自己的脸，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米尔的脸怎么青了一大块？

孙景曜的面色冷下来，不不愿地回答：“他是被田冀白打的，他们都以为你......走了。”

虞重水有点想笑，却牵动了伤，只能抚平嘴角，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让田冀白找他道个歉，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命令，出了意外总不能怪别。

仅仅是她住院的三天里，就一批一批地来了不少，有昔的朋友，蔡清淑、焦和，还有孙夫和孙若桐，甚至还有平民代表前来慰问她。

“不至于吧？”她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挑眉问合不拢嘴的孙若桐：“有那么好笑吗？”

孙若桐捂住嘴：“你是没看我哥那个样子，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紧张，你待会别笑他。”

不是她不厚道，实在是认为孙景曜的求婚完全不可能，所以才提前通知虞重水不要给她哥难堪。

虞重水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孙若桐眨眨眼：“你要答应吗，能答应是最好的，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和孙景曜的未来，但再坚定的目标有了变数都会让她无所适从。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同意。”虞重水摊手：“景曜他还年轻，他还能一番大事业，我已经快三十了，到了要退休的年纪，谈恋还可以，结婚太率。”

孙若桐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大力推门而来的孙景曜吓了一大跳。

“哥！”

孙若桐心虚地站起来，不敢跟他盛怒的眼睛对视，怯怯地躲到一边。

“虞重水你什么意思？”孙景曜大步走来，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耍我很好玩吗？”

......真没想到背后私聊撞见当事了。

虞重水摇，耐心地回答：“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本该甩袖而去，但是他怕他一走，虞重水正好就此跟他一刀两断，还说什么年纪大了，上次在床上怎么不说自己不行？！

得到了就不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