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姐姐会给你找个好师傅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顾西棠拍了拍顾小四脑瓜子，又想到宴九。

她在他那里见过的机关物件有两个了，不管是机关椅还是小木马，都做工巧，机关灵活。

想给顾小四找师傅，问他最好不过，他肯定认识机关大师。

名正言顺给他写信的理由啊。

顾小四支棱着狗，郁闷至极。

“姐姐，你一早上去哪玩了，也不陪我。”

他好容易赶上一次沐休，姐姐出远门回来了也不带他玩。

“随便溜达溜达，听听八卦。”顾西棠已经开始构思信的开要怎么写，如何自然又不做作的切正题，回答甚是敷衍。

“什么八卦呀？”

“自然是听听别怎么夸咱家了。”

“哼，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听到好多八卦，都是夸咱们家的，还有骂马家的。”想起自己从娘亲那听到的话，顾小四有了点神，“听我娘说，送马家去流放的官爷回来了，姐姐，犯被流放的地方很苦很苦吗？”

“当然苦了，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去到那里的，少吃少喝，挨打受骂是常事，还随时可能丢掉命。”

顾小四有些被吓住，讷讷道，“那……那马家到了那里，还能活着回来吗？”

八九岁小娃娃天真懵懂，在他们眼里哪个小伙伴跟打架被打了都能是一等大事，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他们不曾见过的残酷。

顾西棠本来还想吓吓小不点，看他小脸发白，颇有些无语。

胆子忒小。

后方厢房处，半掩的窗户咿呀打开，柔媚少坐在窗后，水盈眸子往这边看来。

“棠儿，他们会死吗？”

少轻声问，眼里透着不忍。

顾家跟马家的矛盾，始于马家仗势欺。

但是那些矛盾，不至于到恨之欲死的程度。

顾西棠耸耸肩，“会不会死能不能活，看他们自己造化了。何况马宏才两夫手里沾了那么多条命，罪行一箩筐，本就死不足惜，不值得同。”

杀偿命，很公道。

顾西芙咬咬唇，轻道，“话虽如此，但是稚子无辜。马宏才夫二的罪孽，不该一并算到后辈上。至少马玉城是罪不至死的，还有他们家小儿，也才十岁年纪……”

顾西棠无奈一叹。

二姐单纯了。

品恶劣不是以年纪大小论的，马家那小儿子早就被养歪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马玉城……

她道，“他们家垮台是内讧了，纯属报应。只能说马玉城仇恨太烈，宁愿拼着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才有的这个结果。与无尤。”

与她无尤。

她搞贡药栽赃，手段是不光明，但是最终选择权是在马玉城手上的。

那个纨绔子，骨子里就疯魔。

*

西南境，夜时分。

夜色下的矿场，空旷荒凉，死气沉沉。

这里是苦寒之地，山间早晚温差极大，监工的工们早早就躲回帐篷里喝酒暖身去了。

矿燃烧着火把，光线飘忽昏暗。

这个时间，矿里挖掘开采的声音也未停歇，矿工劳作几乎不能休眠。

时而就有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矿工，蹒跚着步履背着箩筐走出来，将采出来的矿石倒在矿外，然后又佝偻着身形重新钻回矿里。

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鲜活气息。

形容枯槁，眼神空麻木，像是一具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般。

在矿山处荒废矿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声鼎沸，灯火通明。

在群包围的中间，赫然是个木板搭建的简陋擂台。

此时擂台上两个赤着上身的瘦男子正在殊死搏斗。

两皆已经开始力竭，气喘如牛，各自身上伤痕累累，动作却丝毫不曾停顿。

台下围观的群前，几个监工模样的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炒花生一边津津有味观看赛事。

“动作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玩过家家呢！”

“打赢的才有饭吃！要是输了，就去跟矿场猎狗呆一夜！”

他们呼呼喝喝，兴致盅然，对台上的生死全然不当一回事。

像这样的擂台，若是打输了，不仅没有食物果腹，连受的伤也无医治，这种况下再被扔到猎狗群，几乎不可能还活着出来。

也就是说输了，下场就是成为猎狗的盘中餐，被畜生分食。

血腥又残酷。

而周围的，依旧高声喝彩助威，神透着麻木。

会来这里的，都是大越国各处获罪的犯，除非背后有大背景，否则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因此，矿场的监工压根不把他们当看，叫矿工打擂供他们观赏取乐是常有的事。

甚至为了增加趣味，监工还定下规矩，只要能连赢十五场，就能赢得一次特殊奖励，由监工即兴给出。

监工的话说出之后，台上战况立即有了变化。

束蓝色腰带的男子紧急避过对手击打过来的拳，咽下嘴里血，发遮掩下，漆黑眼眸迸出惊戾色。

再次出拳，又狠又厉，毫不理会对方打在他身上的拳，似要跟对方同归于尽般，疯狂发。

凭着这气势，竟渐渐占了上风。

台下喝彩声一高过一。

看着台上你来我往，一名监工眼底流出兴味，他指了指束蓝色腰带的打擂者，“那个是新来的吧？”

身后立即有狗腿应答，“回监工，那个确实是新来的，叫做马玉城。别看他细皮，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半个月上了擂台十四次，每次都赢下来了。”

“哦？这么说今天是第十五次了？”

“是是，今天这场正好是第十五次，要是赢了，就能得到一次特殊奖励了。”

监工笑了两声，“你说他叫马玉城？”

“是。”

旁边其他监工听到这个名字，相互对视一眼，“马玉城？那不就是上林周大代好生‘招呼’的？”

“跟个疯子似的，也难怪得罪了。”最先开的监工笑意不明，“待会他若是赢了，给他吃顿饱的，然后带到猎狗窝里。”

“我给他的奖励，让他跟猎狗玩一场。”